接着的两日,我做起了临时的家庭主妇,身上的伤并未因我小小的忙碌而变糟,反而因着山间泉水的冷敷而消去了不少。白日里,我还与蒙恬有些嘻哈,他倒也轻松了很多,至少对我不再那么敌意。只是夜里,他总是爱吹箫,隐藏在内心中的伤痛流泻在他的箫声中,我并非介意他这般,不过每次见他狂饮烂醉的样子,心里不免泛过心疼。
酒伤身子是人尽皆知的事,无度的饮酒让他的样子显得更加颓废,唇边的胡茬也起了出来。
这一日,他出去了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扔了件白色缀花的裙子给我,人便又转到了后屋。我知道,在后屋约摸百米处的地方有一潭碧水,有的时候,他会独自去那里。只是我从未跟踪过他。
抱着裙子,我忽而想起他买裙的时候该有多尴尬。与千古名将开这么一个小小的玩笑,也不失乐趣,这总比他一直板着张脸要强上很多。剩一人在偌大的林屋中,倒也不拘束。身上的伤已无了大碍。好好洗个澡,应也是极乐般的享受。
我在炕一样的地方烧了两大锅的水。在古代起火是件麻烦的事,蒙恬教过我很多次,方才学了会。
汗滴在烟雾中不停地滑下,幸而这一切是为了一会儿的洗澡做准备,否则所有的耐心都将被这一团干柴烈火给灭了下去。折腾一番后,我总算也是为大木桶倒入了大半桶的热水,继而又入些凉水,撒下我从屋边采撷下的花瓣。这里没有沐浴露也没有浴盐,可这里有最天然的花瓣,撒在热水中,淡淡的花香立刻沁入了鼻中,好好闻的香。
我迫不及待地褪下了衣服,略带污泥痕印的身子露在了外面,只一会儿的功夫,不带一丝遮掩的胴体入了氤氲的热气中。
“好舒服。”干干的肌肤慢慢地浸入了水中,滴滴水珠跳上了我的身,水与肤相交的边缘慢慢地划过花瓣。
散下发,我将自己埋在其中,全身竟有了一种脱胎般的感觉。幽幽的桶木香并着盈盈花香,水起的涟漪慢慢地漂去贪恋我身的污浊,阖上眼,我静静地享受着,好舒服,真的好舒服,意识慢慢淡去,周围的声似乎越来越远。
怎么这么困?动了动身,却丝毫使不上半分力气?怎么了?努力地睁眼,可眼皮却是这般重。香,越来越重,脑子嗡嗡作响。难道是水太热了,还是我……
迷迷糊糊地,身子缓缓滑入木桶,水慢慢地溢上了颈边。不,不要……呼吸急促起来,不,要陷入水中,不,怎么会这样?
政,快拉我出来,政,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