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丞相府已不知不觉做了十多天,王卿的话果然是中了,夏太后薨逝在咸阳宫。我想此时的嬴政应该很难受,他是爱夏太后的。以往,他总在我的面前装作很冷血的模样,其实他一点都不冷血,看到他逗鱼缸里的鱼,在商场扮灰太狼时逗小孩的样子,我就知道他的心是暖暖的。
“政,一切都会好的。”指尖触在十字绣的灰太狼唇上,我浅笑,仿若他也在对我笑。有它在,我便感到他在我的身旁。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蒙恬给我的秦币已被我花的差不多了,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嬴政老花我钱,是我的散财童子,现在,我花蒙恬的钱,呵呵,也算是花嬴政的钱吧。毕竟蒙恬的钱是嬴政给的,我再问蒙恬要,也没什么吧。
无事的时候,我总想些快乐的事。在吕不韦的书房,我可以阅览到真的《吕氏春秋》,经过一段时间的帮忙,我知道吕不韦对于这堆书的重视已然超过了一切。每一晚,他都要看到很晚,审到很晚。
偶尔,我们伺候的婢女都有些犯困,而吕不韦却依旧全神贯注地在竹简上。这一夜,他说关于夏太后的丧葬事宜就将给大王定夺吧。
道完这句自言自语的话,吕不韦用他温和的眼神看我,继而再次自语:“大王还有一年多就要行冠礼了……”
吕不韦长长一叹,可叹息中竟无失落的感觉,我本以为他会为失权而叹息,可吕不韦却继续:“该是自己定夺大事的时候了。”
定夺大事?我斜眸望吕不韦,黑发中的白丝显得格外耀眼,他的话?!——他的话是在说……不,难道吕不韦从未想过要一揽大权么?难道他这么多年都是为了培养嬴政么?难道他……
“丞相大人。”
橙黄的灯烛下,本应只有吕不韦独自的忧叹,而我的话语似乎打破了应有的规矩。远处站着的萍儿等人没有作声,只是待我被骂的好戏。
然而,吕不韦并没有这般做,又抬了抬眼,他开口道:“除了方洛凌外,都退下。”
婢女们立刻退下,但走的那刻还不忘回望我,复杂的眼神中有妒忌,亦有冷意。我看了看她们,听吕不韦的招呼,走到他的身旁。
“告诉本相,你究竟是何人?本相只问这最后一遍。”
“奴婢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我不知吕不韦为何会突然这么一问,只是我觉得今夜的他有莫名的忧郁。
“呵……,是么?不是仙,也不是妖么?”
仙?妖?我暗自好笑,不知道吕不韦怎想起我是仙和妖了,也许是压力太大,思想上出现了癔症。
“奴婢是人。”
“人,呵……,知道什么叫情么?”吕不韦紧接的问,更让我无措。情,一个中年男子与我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