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我又如何能向他解释呢?是政,是我最爱的人。可我能说吗?能说么?……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么?”
“求丞相大人帮洛凌。”
“帮?!本相帮你做了璧人,璧人册都已呈入宫中,你当这是儿戏么?!啊?——”璧人册入了宫,就是说我的名字已经在上面,吕不韦也应没得选择,从某种意义而言,我确实拖他下水,可他一定有办法帮我,他有的,既然嫪毐当年没有净身就入了宫,他一定也有能力帮我入宫。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有何用?!这是杀头的罪!——”
“于别人是,可于丞相大人不是。”
“放肆!”吕不韦狠绝地甩手而去,力将我掀倒在地,他高长的背影蓦地回了案前,桌案上的灯烛因他的疾步而摇曳。
“求您。”
“一般人家娶个亲都要在意女子的贞节,若是二嫁,夫家都会三思,而你,你是入宫伺候大王的,即便本相帮你过了验身之序,那将来呢?!将来你侍寝的时候,所有的事都会被大王知晓。你!——”
“丞相大人,只要能过验身,将来的事,洛凌愿一力承担。”
“能承担的起么?!”
“王术士有言,洛凌的命理是归大王的,所以,所以大王若是怪罪下来,那洛凌一力承担。”
吕不韦半眯眼眸,放在桌案上的掌紧捏成拳。我恢复了跪下的姿势,只是静静等待,错在我,求人的亦是我,他可以帮我,只在乎自己心中的衡量。
我是在赌博,用自己在赌博,闭上双眼,我继续自己的赌博与等待。书房静了很多,我依稀地能听见吕不韦的一些动作,虽很小,但亦有轻微的声传出。他焦灼,他犹豫,他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把赌注下在我的身上,我突然觉得王卿的话也许不止是吕不韦告诉我的那些。我已有几个月没有见过王卿了,但我知道,这位鬼谷子的传人一定有他特别之处。
脚,显得有些发麻,冰冷的青砖,让我的身更添寒意,我等着,继续等着。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饥饿与冰凉折磨着我的身体,渐渐地,我觉得额间发热疼痛,周身无力,可我不会放弃,吕不韦是我希望的寄托,我需要他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