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起的步在侍卫相交的刀面前停了住,他的喝声穿过冰冷的空气刺入耳中,我站在刀前,身的周围只剩下冷,玄冰般的冷。
“怎么?这么急着跑回丞相府么?!”
我的答案在他一把紧拽中,变成了“痛”的呻吟。腕间,他的手如钳一般紧扣着拖向远处的深棕马。
“不要……放开我……”手的痛不如心的痛,我受得了身体的痛,可却承受不了心的煎熬,痛吟与哀求响在我自己的耳畔边。
“竟敢忤逆寡人的意思!!——”
“啊——”
“陛下!”蒙恬的身影从远处奔来,然而一半的话语被嬴政厉声止住:“谁敢求情,寡人定不会饶他!!!”
身子狠狠地被他摔在了马背上,坚硬鞍头压得我腹处一阵巨痛,喉间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泪水瞬间淌落在沙地。马因突然地惊吓,蓦地骚动起来,我痛苦的呻吟与马的蹄声混作悲乐鸣在耳边。
“陛下!”
“蒙恬!寡人说过,谁敢求情,寡人定不会饶他!今日是让你们来与寡人骑马的,不是让你们来求情的!!”
我只闻得争论的声,嬴政一把将我拉正,人从身后上了马,马猛然一提腿,我的鼻一下撞到了马颈,温热的液体顿然涌出,来不及伸手去抹,湿漉从鼻间流下,滴在马上。血,好多血,我慌措地吸了口气,一股腥热吞入喉间,这血,好似我胸口被插的血一般堵塞了我的思绪,我的痛苦,我的期冀,我的奢望……
“寡人对你不好么?!”
“我……我爱……你……”
低低的声吞没在扬起的风尘中,我竭力的话语是这般微弱,只需再用力,血的腥味便让我作呕地难受。
“仲父就是这么教你伺候寡人的么?!”
拉过我的腰,他的手紧紧地按在我的腹中,时才的痛再次袭过,红色的花儿散下它片片花瓣,眼前一阵黑旋:“政……痛……”
风的鸣,马的蹄,我的吟,他的斥,交织缠绕,谱下哀的弦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