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丞相大人怎了?”
我停了阅读,喉间反而因停顿觉着异常的疼痛,每每吞咽口水,就如刀锋在喉壁刮过,黛眉紧紧地皱起,上了薄妆的唇只觉得灼烧般的难受。
“恕臣身子不适,无法继续,臣先请告退。”
“方洛凌,看样子,你读的甚是不好,为何丞相大人会觉得倦累?按理说,《吕氏春秋》是丞相大人的心血之作,只有爱惜,而无厌恶。”
嬴政借我来攻击吕不韦,我知道吕不韦不忍心再听我已然颤抖而嘶哑的声,公然提出离席,想要终了我痛苦的挣扎。
“陛下,臣近日休息欠佳,且年岁已长,咳……,在这儿留着,只是徒增些噪声。”
“寡人怎闻得丞相大人最近与几位夫人还有房事呢?看样子,寡人的信息总是有些不准。”
嬴政冷不防将吕不韦的隐私掏了出来,面对议事阁中的年轻臣子,如此的话语落得吕不韦只剩尴尬与羞愤。嬴政拢了下袖,轻描淡写地整了桌上闲碎物品。吕不韦终忍不住,拂袖离了坐席,冷冷道:“君不信臣,臣在有何意义?!”
颀长手指蓦地停了下来,嬴政桀骜的双眸未有抬起,薄薄唇瓣不自然地动了下,君不信臣,是,他从未信过吕不韦。众臣不敢掺和此事,无一人为吕不韦求情,但也无人扯开话题。
“砰——”
我只觉得身后一阵风,继而便是一个甩门声,吕不韦公然地下了他的面子,他微微地切齿收入我的眸中,我知道,这一次就如上次册妃一样,两人不欢而散,一个君王,一个臣子如此对立,作为导火线,我心中的愧意更添了几层。
“方洛凌!继续读《吕氏春秋》!寡人倒要看看什么叫做君,什么叫做臣!”
“是。”
“陛下,洛凌她不能再读下去了。”
“蒙恬!难道你也想与寡人过不去么?!”
“陛下,洛凌她已读了五卷,滴水未进,声音嘶哑,若再这般下去,她会垮的。”蒙恬并无意停止他的劝说,继续为我求情。吕不韦已经走了,我本该可以从这痛苦的境地爬出,可他却好不怜惜我。在他的眼中,我要为我过去的“男人”吕不韦去偿还欠他的一切。
“继续!”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