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的错愕与骇然已在他的意料之中。面首?记得大唐历史中,这个词汇蕴含着一种羞辱与另类。后世褒贬不一的武则天坐拥不少面首男宠,风化混乱的唐朝虽有它一世的繁华,可过度的开化亦为它覆上了不可撤去的罪则。
“王兄早就知道此事。所以,他才让你去华阳宫。”
“也许,也许大王不是你想的这样。”话虽如此,可我却亦认为是嬴政的目的。
“我已经好段时间没有来华阳宫,无事会这般巧合。”
嬴成蛟微微叹了口气,继而眺望起远处金辉缀染的湖面,任由西风吹干他眼角的泪痕。
“大王只是要琴集而已。”
“他抚琴从不会要琴集。洛凌……”抿了下唇,身旁的男人问起了我:“你觉得王兄是个何样的人?”
“何样的人?”
我心里的嬴政,虽不完美,可却一个雄心勃勃的男人。只是当着嬴成蛟,我该如何评价?
“奴婢是一个小小的宫婢,怎能随意评论大王?”
“他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可亦绝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嬴成蛟毫无顾忌地论起了嬴政,按理他是应该忌恨嬴政的,然而,他的口气更像是自怨自艾:“记得他刚来咸阳宫的时候,我在靶场习箭,不知何处来了只兔子,那时,我只想着要猎杀兔子。王兄他在我发箭的时候拉了下我的臂,箭虽射中了兔子,可却只中了它的腿。我本以为他心存善念放了兔子,故而也就不再追究。可事实却非如此,他不过是靠一只受伤的兔子去引出兔窝里其它兔子而已……”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嬴成蛟未答我话,只是将故事继续下去:“呵……,洛凌,知道么?王兄是一个很难让人琢磨的人。受伤的兔子,他反倒细心照料替它疗伤,而兔窝中其他的兔子却被他一并捉住烹煮而食。”
嬴政确实是一个难以琢磨的人,究竟什么才是他想?大臣,宫人,赵姬,嬴成蛟,亦或是我,都无法挖掘他内心的深处。
嬴成蛟说的故事,让我感着嬴政人性的复杂——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可亦绝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说得很有道理,嬴政的心几近冰冷,而他的思维却是复杂难寻。
“王兄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