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似一场戏,一场复杂而又简单的戏,戏中的他,亦或是他,都在一个上天注定下的角色中,扮演着自己,亦扮演着别人眼中的自己。
我将手中的羊皮卷紧紧拽住,口中低声道:“我想把它放在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我曾经与嬴成蛟细细而谈的地方,我回首再望了一眼嬴政的书房,乞得蒙恬的允许,朝着与书房相悖的地方走去。
那是绿树后的湖畔,那是曾经促膝而谈的地方,那是我与成蛟相别的石旁,我站在曾经站着的地方,蒙恬站在我的身旁。
“恬,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这儿,当时我扔了一颗石子。”捡起一片,我扔向湖中,石片就如那日一般,接连跳了几下,没入水中。
“洛凌。”
“我没事。”夏日的风捎过一阵热浪,我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痕,哽咽地寻着地上的石片。忽而,一块耀着金光的石落入了我的眼眸。
“恬,这块石好看么?”
夺目的色掠过我的脸孔,蒙恬低声回我:“嗯。”
我得了赞同,将羊皮卷裹上了石,苦涩地笑过:“成蛟,这块石不知能不能配上你?”
紧紧地,包着石的羊皮卷粘着我掌心中的汗,被远远地抛向了湖中,波光粼粼,金色熠熠,如他一般美地让人心碎。
“他真的很美。”
成蛟的遗言,成蛟的秘密,成蛟的一切,都随着石一起沉入了湖底,成了历史上永远都不再被人所知的过往。
“那一日,他在这里舞剑,将湖畔的石打入了湖中,就好似流星雨一般好看。”
“洛凌,他已经走了。”
“是的,他走了。”我颤抖地重复着:“他说若有来世,我们不再相遇,即便相遇,亦不再相识。”
“洛凌。”我的身落入了一个坚实的臂膀,我的泪沾到衣襟。
“恬,为何……为何……会是这样?”为何只有死亡才能换取未来?
“大王是大秦的将来,为大王而死,长安君不会是第一人,亦更不会是最后一人。或……或许将来,我也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