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蓦地倒落在地,唇边的血亦夺目地溢在颈边,一旁的软剑上更是红滴满布,我惊恐地喊他,可是一切淹没在极度地混乱中。
适才的我是这般的痛,身上的,心里的,然而在他晕去的刹那,一切又变得不再重要,我万般忧虑地想冲到他的身旁,守着他:“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真的,我真的会忘却曾经或是刚刚你给我的伤害,政,你不要有事,不能有事,我和蒙恬真的没有什么,一直一直,我都只属于你一个人。政,我,我不该这么逼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是这般的残忍,又是这般的无助,我无能为力,只是看着他被蒙恬扶住后,随后唤人去喊夏无且,蒙恬没有再执着于他和我之间的情感,他亦如我一样,关心政胜于其它。
不要,我不要你有事,真的不要。心,痛极地纠缠在无底的深渊中,我挣扎着想要看他醒来,挣扎着想要等人告诉我他没有事,可是,意识却是这般模糊。
隐约间,我看到了夏无且的身影,只是我再无力去听他的话语……
政,你不能有事……
久久的,我觉得浑身有灼热的感觉,无力,疲惫,疼痛。迷蒙中,我努力地再睁眼,看到的已不再是阴冷的石壁与混乱的狱卒,而是曾经熟悉的屋子。虽这里同样简陋,可比起司寇狱中的冷,已是万般的好。只是不知,究竟是谁,
政,他怎么样了?
“呃……”
“你醒了?”
“月儿?”屋中竟还有个人,我侧目去望,原是月儿。
“你醒了就早些去大王寝宫。”
未等我说话,月儿却先开了口。我隐约地感着不祥,急忙问起:“大王怎么了?”
“绎夫人说了,你一醒来就去大王寝宫,至于什么事,我一个宫婢怎会清楚?”月儿只想隐瞒,而我又知她是不会说了。
顾不及身子依旧痛得很,我下了床榻,焦急中去往嬴政寝宫,头有些莫名的晕,然而,我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理由让我放慢脚下的步,他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我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他一定不会有事,因为历史上的他还会扫六合,统天下,是的,他不会有事。
夜色下的路并不是漆黑一片,嬴政寝宫灯火通明,比起以往,耀眼的芒甚至将寝宫的周围亦照的如若白昼。
“洛凌你来了,你来了就好。”叶其见我来,立刻迎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引我入了殿中。才入殿,一股刺鼻的药味侵入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