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做的酒杯被狠狠地甩到了几丈的地方,不偏不倚滚在了刚刚入殿的几位少将军面前。李信咽了咽口水,拉了下王賁的衣袖低语道:“不是说请我们过来是为公子高庆贺的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
王賁瞪了眼李信,他怎么知道一进殿就是这样的情形?倒是蒙恬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入宫了,更很久没有见那个让他心牵的女子。若非嬴政今日喜添公子设下晚宴。他会选择继续逃避,不到他的寝宫,只怕再遇上她,然而,他没有见到她,可却听到看到了大王的低吼与摔杯。
他知道,在大王与方洛凌之间竖着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没有人能道得清,更没有人能说的明,就连障碍两侧的人都无法正视。他是一个旁人,而他也是半个局中人。曾经,他试图将那个女子拉到自己怀中,好好疼惜,甚至他认为,那个女子只有在他的身旁才能得到幸福。然而,他错了,她虽待他如友,可却没有半点超过友情的想法。
听到她已不是完璧的身子,心里还曾经有过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而他大王应早已知晓这一切,可却依旧待她如往。
大王介意么?是,他介意,他一定介意,只是他宁可将介意收起,将自己的心牢牢地控在手中。
“你……你们来了?”本该由大臣开口施礼,可因着三人都愣在了原处,嬴政敛了下神色问道。
“参见陛下。”
三人立刻亦回了礼,而嬴政却也扫了时才的不悦,低声道:“都入席吧。”
“是。”
虽入了席,可这大王的心思还得小心揣摩。这应是活跃喜庆的气氛可看大王的样子,总觉得压抑得厉害,尤其是大王倒酒时的模样,似要一定将自己灌醉方才罢休。李信实在忍不住,正要张口,嬴政却抬首问道:“信,听说你要娶妻了?”
“啊,喔,是简大人的千金。”
“听说是个秀外慧中,清丽美貌的女子。”
“臣……”说到打仗,他李信毫不含糊,可若说起女人,他的脸便倏地红了起来,含含糊糊道:“臣还没见过。”
“瞧你这样子,想是连洞房都不会。”
“臣怎不会?……”李信倒也不甘示弱,他战场上杀的悍敌,怎得就不会入洞房,可急急的话语,却惹得大家大声笑起,人便不由涨红了脸道:“不就是一女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一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嬴政刚展的笑再次凝了住。她亦不过是个女人,为何就让自己如此难堪,如此心痛?
“就是,就一个女人,你也得好好学着陛下,让你的女人替你生个十个八个,以后为我们大秦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