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总会有带刺的时候,适才在园中的开心被他冷冷的言语扫了去,他邪魅地望我,眼中闪过犀利。
只是瞬间之后,睫便落了下,阖着眼问起了我:“梓暄是谁?”
我骇然,他是不是跟踪了我?怎么问起了梓暄?可是,他若是跟踪了我,他又如何会如此笃定地与我说话,按他的脾气应该一把将我拖走才是。更何况,当时还有子婴。
“奴婢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我终于决定骗他。
“是那个男人么?”
什么“那个男人”?我对他的问题似懂非懂,只是觉得今日的他有些奇怪。梓暄,那个男人,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奴婢不懂陛下的意思。”
“你知道么?寡人最不喜欢的是什么?”
“陛下的衣衫湿了,奴婢去为陛下取件净的换上。”我不知他究竟看到了或是听到了什么,只是感觉他与我之间就颇似六月的梅雨,厚重的阴霾让人心中生闷。
“好,换上衣袍也好,寡人晚上设了酒宴,姬美人她会陪宴。”
每次,他在我面前说到别的女人时,心里总会有种刺痛,我知道,这种痛一定是离不开我的。
“奴婢知道了。”
“怎么?寡人的宫婢似乎对寡人的后妃总有很大的不满。”
不知何时,他已站在我的身侧,将光一下遮了去。
“奴婢没有。”
“你知道么?!”他强抬过我的颚,迫得我不得不正视他:“寡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你撒谎。”
是,我的确撒谎。
“梓暄是谁?”
“他……”
我不知如何向他解释。
“是不是曾经占有过你身体的男人?”
“不是!他不是!——”
我狠狠地瞪他,领角处有一片小小的竹叶,他是听到了我的话,亦看到了我。
“不是?呵……,很想离开寡人,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