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过他手,轻声道:“不要总是胡说,好不好?”
姬丹只是笑,不再言语,那笑仿似很满足,我知道在这段日子中,我们同为寄人篱下的经历,同有一共莫名的悲苦,让彼此的交流逾越过了普通朋友的友情。只是,如此的暧昧总让我却步。
每每,他试图靠近我,我总有突然的慌措。虽然,我答应陪他,且也没有拒绝他,但心底的深处,却有一种隐隐的扯痛。我偶尔会看过自己空无戒指的手指,落寞复又惆怅。
琦儿为我和姬丹准备了早膳,姬丹故意装作了不能吃的模样,我唯有选择喂他。
“一会儿我还要去浣衣房。”
“小心些,手别太凉了。”
“你的话,我一直记得很清楚,倒是你,让你去狩猎的时候小心些,你还坠马了。”到此时,我还不曾了解他为何会坠马。昨日见到嬴政的时候,他是这般的喜悦,对于姬丹坠马的事,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也许,寡情的人都是如此。
“我是想和秦王……算了,其实,还是我骑射不精。”
他和嬴政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从他的眼神中捕捉一些踪迹,可他却躲闪了我的目光。难道是嬴政令他摔下的马,他不想让我知道么?替他瞒着我,还是……
“是大王令你坠马的。”
“不,不是。”
他继续躲闪,我却愈加地觉着是嬴政,他不回答我,我想是因为我与嬴政的过往。
“是他么?”
“别瞎想了,怎么可能是他?”
姬丹的执着让我的猜疑变得强烈,可心底中却有一种异样的声告诉我,政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他是大秦的君王,他又怎会去为难一个落为质子的燕国太子呢?如此的说服虽是无力,可却与我的猜疑成了一对矛盾,让我难以平复。
我去了浣衣房,很努力地洗衣服,以便可以早些去汀兰阁看姬丹。
如此,一日接着一日,冬季慢慢地告别了咸阳,暖暖的春伴着鸟鸣走了过来。姬丹的腿恢复地并不快,我陪他走路,可他却总走不好。
时而,他会露出些自怨的神情,我则在一旁鼓励他。陪着他练习走路,就好似也在消磨自己孤寂的时光。
“你说,我的腿是不是真的废了?”
“阙太医说你腿骨应是好了,我想大概过了春天就会好的吧。”
“那若好不了,你还愿意陪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