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的到来虽然带来了土地与玺印,甚至还带过了韩王愿意称臣的信息,可嬴政似乎更痴狂于韩非本人。他如饥似渴地只求韩非对法家的认知,关于其他的事,显得漠然的很。而韩非到达大秦的目的是为了救韩国,时间一长,见得嬴政没有半点和谈的想法,竟孤闭起了自己。
嬴政有些急,很快答应了韩国的要求,只是开出了唯一的条件,那便是留下韩非。同是质子的角色,嬴政待姬丹与韩非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朝臣中的一些猜度也渐渐地传到了我的耳中。
六月,本就让人有些浮躁。我正步向嬴政的书房,却听见一处暗隐的墙角传来低声的对话:“廷尉大人难道一点都不忧心?”
“韩非是我的故友,当年我们同窗几年,亦是住的同一屋檐,我又如何会对他忧心?”
“廷尉大人恐是在自我安慰吧?”
“姚大人,你与韩非最近的口舌多了,莫要拉我下水。”
姚贾?我暗暗道。他与韩非之间的口舌最近传的颇多,有的时候男人争“宠”也是极尽手段。嬴政的后宫虽有争宠,但是多半伎俩不过尔耳,倒是男人们的你争我夺总是牵涉了更多的权利与欲望。
“话可不是这么说,他来之前,大王可是常与你相谈的,如今却与他相谈,且每次还谈这么久。”
“韩非的书《五蠹》与《孤愤》都为大王倾心,如今韩非到了大秦,大王自然就与他多商量。”
李斯的反驳,我并不觉得真心,毕竟一个在官场上多年的中年男人不可能带着如此纯洁的心态去看一个人。
姚贾有些自讨没趣,与李斯又絮叨了几句后,便抽身离了去。我亦赶紧装作才经过的模样,走了过去。见到李斯,淡淡施了个礼。
“等等。”
经过李斯的身旁时,他并未开口,只是我步了几步后,他突然唤住了我。
“廷尉大人有事找奴婢么?”
“过些日子,我会向大王推举赵高。”
赵高?我该是把他当成那个臭名昭著的人,还是把他当成叶其临终前托付的弟弟?心里,总是踌躇不定。
“廷尉大人想要奴婢做些什么吗?”
“到时烦请你将赵高的篆书简册置于陛下桌案,陛下看后若是大喜,你可向陛下道是赵高之字。如此,就可以了。”
“好。”
我只能说好,至少对我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为了叶其的托付,我也该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