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
“别哭,别哭,你,乖点,阿母在睡,别哭了……”
轻声的话语,伴着孩子的啼哭一下扰了我疲倦的深睡,也许,这就是母性吧。睁开双目,我看着嬴政蹙眉逗着孩子,可孩子却止不住地哭泣,低声道:“他,大概饿了。”
“饿了?”嬴政逗着孩子的手突然止了,侧过脸对我道:“凌儿,你醒了?!……你,你饿么?……”
我摇摇头,其实自己亦不知饿还是不饿,只是觉得疲倦地没有半点力气。
“我没事。”
嬴政将信将疑地将襁褓中的孩子放到我的面前,扶我靠在榻上:“累么?”
“嗯。谢谢。”
我真的很感谢他在我的身边,毕竟,他如此的身份本不该在血房中停留,侧目再望他的时候,看到袖中露出的臂上竟留着我挣扎时抓下的血痕,心里不觉更添了愧意:“陛下的手臂……”
“寡人无事。瞧瞧他,一到你面前就不哭了。”
我抱着孩子,他长得很好看,如他的父亲一般,黑色的眼眸又大又亮,如耀石般放着彩。我不知道他看到我的时候是何感觉,只是莫名地,朝我笑了起来,粉薄的唇咧得如月牙似的。
“亥儿真是喜欢你的很。”
“我是他母亲……”我正说着,忽而对他的一句“亥儿”怔了住,身子不由抖颤了一下。
“怎么了?”
“陛……陛下,你刚才唤他什么?”
“亥儿,怎么了?适才你睡着的时候,寡人想了很久才想了他的名字。”
嬴政颇是自豪的神色对我却如天降的闷雷一般,亥儿,我最不愿发生的事,终究是来了,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取好名字。可是我骤然惶恐的目色却没有消减他的兴致:“凌儿,你觉着不好听么?”
“不……”
“亥儿是亥时之初诞下的,寡人整个亥时都抱着他,继而想起这些日子,胡人进犯,本想取名叫胡骇的,但寡人答应过你,他以后会远离沙场,不练骑射,所以,寡人就将两个意思合并了一下。胡亥,寡人好不容易想到的。你觉着不好听么?”
胡亥,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么?难道这就是徐福口中的不能强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