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请先将佩剑兵器交出。从此至大殿,任何官吏使臣不得执器。”
“哦?”荆轲与秦舞阳互相一视,秦王果是谨慎,如此,他们的佩剑自然不能随同,但这也意味着殿内众臣俱无兵器在手。
“荆大人,这是我大秦的规矩,万请两位勿要见怪。”王绾见荆轲迟疑,赶紧上前解释。
“既然是贵国的规矩,我们又岂能破了?”
腰间的佩剑卸下后双手呈上,一旁侍卫赶紧接过。正此时,原处传来了沉沉的击鼓声,继而便是传声吏呼道:“大王临朝——”
嬴政上朝,随着此声,王绾亦抬首示意荆轲与秦舞阳上殿。步履才上几阶,忽而又是一声呼:“燕使觐见——”
声如洪钟,秦舞阳抱着两件木匣,被这巨大之声震了心神,脚一崴,身子亦跟着斜了一下,幸而,手中木匣紧抱于怀,未有跌落。荆轲微有些紧张,侧目又看了眼秦舞阳道:“小心。”
小心的,不仅仅是人,更多的是他眸光落着的匣。这里承载的,是各国的期冀,燕太子的嘱托,与那为之付出生命之人的遗言。
声,一次次地传在空旷的殿前,行至殿门的时候,荆轲与秦舞阳终是看到了雄伟的正殿,穷尽奢华。厚长的红毡平铺在了青砖之上,一直延展到了王座,两旁的臣子肃然地坐在两侧。
嬴政?坐在王案前的男人便是那个摄人心魂,迫得诸国日日殚精竭虑的秦王嬴政?紫金九旒冕冠下的那张脸是如此的年轻,俊美,仿若天造之神般地促人起敬,荆轲并不认识嬴政,初次见他,竟亦被王者的气势撩起了半分的崇敬与畏惧。
不,我是来完成使命的。
荆轲提醒着自己,继续步向嬴政。
“启禀陛下,燕使道。”
王绾道完后,退到一侧。
“大燕使臣,上卿荆轲拜见秦王陛下。”
衣袍一撩,荆轲稽首跪拜。
“赐座。”
嬴政未答一话,只是朗声地道了一句“赐坐”,一旁的宫人赶紧抬上了两座一案,置于殿上。荆轲见状,赶紧道:“谢秦王陛下,荆轲奉燕王之命奉上秦国逃将桓齮首级,请秦王陛下勘验。”
“好。”
又是一字,荆轲不禁有些紧张,赶紧侧目与秦舞阳示意,秦舞阳立刻打开方正木匣。忽而,一阵恶臭飘了出来,周围朝臣或有些文官侧转身子轻捂起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