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西汉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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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未央落日(1)

1、 王凤专权

汉元帝的败家,不光体现在一改祖宗的治国方针上,还体现在他搞计划生育上,少生是做到了,优生优养却远远没做到。他死后留下三个儿子,先继承皇位的是长子刘骜。公元前33年,汉元帝去世,太子刘骜登上皇位,史称汉成帝。

成帝刚一登基,就决定要给朝廷来次大换水。首先,他把自己的大舅王凤扶上台,让其总揽朝政。说到这,就不得不提成帝的老妈——皇后王政君了。王政君虽然跟老公汉元帝的关系不好,但在教育儿子上可没少下工夫。

她经常教导儿子说:“儿啊,你看你老爸,用了一帮儒家的知识分子,把国家搞得乌烟瘴气不说,还用后宫的太监当官,使得朝堂上也晦暗不明。你以后要是当了皇帝,可千万别学你老子。你老妈我就觉得,用自己人做事是最放心的,你看你这几个舅舅,能力不差吧?而且你小的时候他们待你也不薄,今后你就用他们吧。”

成帝对老妈的话言听计从,也认为自己人用着放心。就这样,他在把大权交给王凤的同时,还在一天之内把其他几个舅舅也都封为侯。早在西汉建立之初,高祖刘邦就明令没有功劳的不能封侯,可是到了成帝这儿,老祖宗的话已经不管用了,老妈的话才是真理。

就这样,王凤作为王家第一个担当重任的人,走上了中央的政治舞台。他一上任,就仗着自己有太后和皇上撑腰,恣意妄为。官员们见王凤翻身做了主子,都纷纷倒戈,投奔在他门下。有个叫王章的官员看不过去,就站出来,试图要改变这种现状。

王章其实是王凤举荐的人才之一,不过他并没有依附对方,而是在皇帝面前正义直言:“皇上啊,您重用外戚本来就是诸位先皇最忌讳的事,而您重用的这一位更是其中的败类。他不仅在朝中拉帮结派,处理政事也是一塌糊涂。臣觉得,为了国家考虑,您最好还是换个有才能的人。”

当时的汉朝,连年发生日食、地震等天象灾害,人心本来就很不安。成帝听后,内心警醒。王凤着急了,连忙找个由头把王章关进牢里,没几天更是把人杀了了事。从那以后,朝中的官员们再也不敢说真话,人人只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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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差点被废的皇帝

成帝出生时,宣帝喜出望外,亲自给孩子起名叫刘骜(骜者,千里马也),还常常把这个孙子带在身边,寸步不离。但刘骜长大后却成了个酒色之徙。在元帝的幼子中山王刘兴病故时,刘骜前去吊唁,脸上却毫无戚容。这太不符合元帝倡导的儒家道德了,几次想废掉他。亏得外戚史丹与太子关系紧密,保驾护航,才最终护住了刘骜的太子之位。

正如王章所说,王凤虽然独揽大权,但在处理政事方面一塌糊涂。有一年秋天,陕西省下大雨,民间就开始谣传洪水要把长安城给淹了的小道消息。这话一传开,百姓们都按捺不住了。成帝也不淡定了,迅速召集群臣商量对策。

王凤作为朝廷百官的一把手,理所当然地要发表处理意见。他想了半天,得意洋洋地说:“大家不用担心,洪水来了,咱们可以坐在船上嘛。至于老百姓,可以爬到城墙上去躲避,有啥好担心的?”他话一说完,群臣开始鼓掌,都夸他脑袋瓜儿聪明。

这时候,大臣王商站出来,大声驳斥道:“咱们长安城的风水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再者说,长安的地势相较其他地方都偏高,难道洪水会在一日之间暴涨进城吗?我觉得这多半是谣言,皇上应该先安抚民众,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成帝派人去追查此事,发现事实果真如王商所说。王凤觉得很丢脸,后来使计把王商免官,赶出了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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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贤妒能后果很严重

王凤没有本事吧,还没事就想千方设百计地去迫害比他强的人,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位置,结果使本就不稳的国家更加混乱。其实在生活中像王凤这样的人大有人在,某同志工作能力较强,这时候就有人会出来讲:该同志这不对,那不行,因为说话的人很清楚自己工作能力不强,千方百计地不让别人比他强。

2、 一只燕子来

成帝自从继承老爸的位子后,日子越过越清闲。你想想,国家大事有舅舅们管着,后宫的女人有老妈料理着,他还能干什么呢?除了吃喝玩乐,还真的没啥需要操心的了。

于是,一帮想讨好他的狐朋狗友开始聚集在他身边,隔三差五地带他出宫,美其名曰“体验生活”。时间一长,京城里好玩的地方都让他们逛了个遍,成帝又开始叫无聊了。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没找着美女了。俗话说得好:“家花没有野花香。”成帝在逛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后,依然没找到自己看得上眼的野花。

郁闷之下,他就跑到姐姐阳阿公主家去做客。如果要问西汉的皇帝,哪里盛产美女?武帝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回答:当然是公主姐姐家了。成帝对此也深表赞同,因为他就在这里遇到了自己一生中的最爱——赵飞燕。

赵飞燕出身贫寒,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在公主家里干杂工,后来公主想排练歌舞,她就幸运地被选进了歌舞团。赵飞燕的身材很好,骨骼又软,在跳舞方面的天分简直就是一等一的好。

成帝来到姐姐家里,看歌舞这种事自然是免不了的。等到赵飞燕一出场,她的曼妙舞姿再配上好几次回眸一笑,那千娇百媚的模样顿时就抓住了成帝的眼睛。他连忙抓住阳阿公主的手,问这女子是谁。

阳阿公主如实相告:“你看人家顾盼生姿,身若细柳,跳舞时又似燕飞翩跹,当然是叫飞燕了。”

成帝听后,当场就说要把她带回家。这种时候就可以看出来,陈阿娇那样的皇后也是有其存在的合理性的。如果她生在此时,成为成帝家里的母老虎,相信成帝也不敢这么嚣张,说带就带回家。可惜,宫里的皇后没有阿娇附身,成帝也不是汉武帝,而赵飞燕更不是卫子夫,所以汉朝的宫廷从这一刻起,被这个女人搅得乌烟瘴气。

赵飞燕从小没少看人的脸色,也因此,她的为人处事的能力可不是宫里那帮女人能比的。她刚一进宫,就得到成帝的专宠,当上了妃嫔。皇后看自己的老公不重视自己了,就去找婆婆诉苦,说:“婆婆啊,您是最了解媳妇的人了,俺公公当年不也是正眼都不看你一眼的吗?现在轮到媳妇了,您一定要帮我想办法啊。”

王政君可不管这么多,只说:“咱儿子可是皇上,能多娶几个老婆就要多娶几个,况且你们结婚这么久了,我都还没抱上孙子呢。有本事你先生一个给我,要不就别在我面前提争宠。”

皇后很郁闷,可也只能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说什么都是白搭。而赵飞燕为了抓住成帝的心,更是把自己的妹妹赵合德也领进宫,姐妹两个一同上阵,霸占了成帝的全部注意力。皇后的姐姐就出主意了,说:“这样下去,你老公的眼里怕是容不下你了。依我看,咱们不如请巫婆扎小人,把赵氏姐妹给弄下台。”

玩巫蛊这种事在汉朝皇帝那里是万分忌讳的,可情急之下,皇后竟也答应了。她没想到的是,小人还没扎上,这件事就传到了赵飞燕那里。当时,宫中上下见皇后失宠,都去当了赵飞燕的走狗,就连皇后也变得没有秘密了。成帝当时被赵氏姐妹迷得晕头转向,听说大老婆居然搞迷信,一气之下,就把她轰到了冷宫。

之后,赵飞燕当上皇后,便和妹妹开始考虑生儿子的事了。她俩虽然跟在成帝身边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子嗣,两姐妹一商量,便道:“肯定是咱俩的老公不行,为了将来能继续过好日子,有儿子当靠山,咱可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要不向外发展发展?”

于是,赵飞燕告诉成帝说,自己想修一间密室,用来供奉神明,求个儿子啥的,成帝欣然应允。之后,她和赵合德就经常在密室中和一些男子私会,意图借种生子。纸包不住火,赵氏姐妹淫乱后宫的事很快被人知晓,有胆大的人就跑去告诉成帝,说他戴了绿帽子。

不料,还不等成帝追查,赵合德就先说:“咱姐妹俩深蒙皇上厚爱,很多人都因此嫉恨我们。他们为此经常造谣生事,说我们姐妹跟男人厮混,亲爱的,你要是听到了这种话,可别相信啊。”

深陷爱情中的人智商都为零,显然,成帝也不例

外,他对赵氏姐妹的话深信不疑,也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宫里被这两姐妹搅得天翻地覆,宫外的百姓们也多多少少听了些花边新闻,就编了首歌谣,讽刺道:“燕燕尾涎涎……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歌谣说得没错,赵家姐妹的到来使成帝当了个断子绝孙的君王。

这两姐妹借了半天的种,最终也没能怀上,倒是成帝偷偷临幸过的女子怀上了。姐妹俩气急败坏,在成帝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成帝为了讨好她们俩,索性就把外遇对象和儿子一块儿杀了,还在她们面前赌咒发誓:“你们一定要相信朕啊,朕现在就爱你们俩,江山什么的都是浮云。”

就这样,赵氏姐妹依仗着成帝的宠爱,在西汉的后宫中恣意妄为,直到成帝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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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春药而死,这是成帝一生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成帝当上皇帝,最初宠爱许皇后,不久就移情别恋爱上了班婕妤,班婕妤美而不艳,丽而不俗,还不“好妒”,又进献了一个美女李平给成帝。成帝于是又喜欢上了李平,封为婕妤,赐姓卫。但成帝的爱情不能长久,他又去宫外寻求刺激,邂逅了绝代美女赵飞燕。赵飞燕又引进妹妹赵合德,姐妹俩齐上阵,最后给成帝喂春药,春药过量,成帝就此做了风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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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有些人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兴风作浪而生的,一旦得势就开始胡搞乱搞。也该着成帝倒霉,本来娶个漂亮老婆是件好事,按理说吧,这日子该是越过越美满,结果呢,就是这么只“燕子”,搞得成帝大老婆也不要了,自己的儿子也弄死了,最终真就是家破人亡。

3、 朱云拉坏护栏

古往今来,但凡皇帝没啥作为的时候,下面的一帮臣子们都不得消停,而成帝时期也是如此。

成帝因为听老妈的话重用外戚,国家大权就渐渐被王家人把持,而他的几个舅舅恰好没读过几本书,那些治国理论在他们而言,简直就是比天书还要让人茫然的东西。这下倒好,理论没法联系实际,加上他们重用的一帮臣子也没几个真心为国的,时间一长,元帝时候本来就下滑的国势更是衰微。

这时候,有些正义之士看不过了,准备出来点醒皇上,要他赶紧改变现状,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朱云。前面说到,萧望之死的时候,曾经征询过别人自己到底死不死,那个人就是朱云。

朱云看不惯成帝时的乱局,知识分子的热血便沸腾起来了,于是,他先给成帝打了个报告,要求见对方一面。成帝是个好说话的人,当即便答应下来。

这一天,皇帝照样和朝廷的官员们开会商量国事,朱云慢慢地走了进来。他先行了礼,然后朗声道:“皇上,现在朝廷的官员都是一帮混吃混喝的家伙,他们上不能辅佐您成为英明的君主,下不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朝廷中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这些事层出不穷,为了改变这种局面,我现在恳求您把尚方宝剑赐给我,我要斩其中一个佞臣,杀鸡儆猴!”

成帝一听,顿觉振聋发聩,心中还残存的最后一点对工作的激情被激发出来了。他连忙问道:“你要斩谁?”

朱云字正腔圆地回道:“安昌侯张禹!”话音刚落,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张禹是谁?他可是成帝的老师,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关系和舅侄的关系可说是不相上下了。

成帝本身也算是个重感情的人,对师傅非常孝顺,只要有好吃的好喝的,都会让人给师傅留点;如果张禹有个头疼脑热啥的,成帝更是不辞辛苦,亲自登门探望。正因为如此,张禹在朝中虽然不像王家人那样呼风唤雨,但地位也是不差的。可就是这么一个为人师表的官员,也曾经为了儿子向成帝讨官做。成帝很大方,当时就答应了。本来嘛,自己的皇权都能拱手让给舅舅,一两个官位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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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要拣软的捏

朱云选择向张禹开炮,其实是很聪明的。张禹虽是帝师,但并不像王凤等那样权势倾天,吃了亏不会像王凤那样疯狂报复。张禹身为丞相,是国家大政的制定者和实施者,国家搞成这样子,不能说没有责任。但朱云这么做,怎么也有点打苍蝇不打老虎的味道。可见要想把危险程度降到安全系数以内,一定要拣软柿子捏呀。

现在,朱云叫嚷着要杀张禹,成帝立马就发飙了:“姓朱的你也太胆大了,居然敢杀朕的师傅,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杀了!”

在场的卫兵们一拥上前,就要把他抓出殿外。说时迟那时快,朱云迅速抱住大殿上的栏杆,任凭众人如何使力,他都死活不松手。果然,性命攸关之际,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卫兵们奋力拉扯着他,愣是把栏杆都拉断了,他依然紧紧抱着栏杆,大呼道:“我死就死了,不过有幸能跟龙逄、比干(夏、商时因说真话而被杀)那样的忠臣相见,也算死而无憾了。只是不知道咱们大汉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啊!”

成帝听了他的这番话,很受震动,有的官员也看不下去了,连忙跪在地上,边叩头边为他求情:“皇上,读书人本来就爱发牢骚,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如果他说得对,您就随便听听;如果不对,您也该容忍他,否则时间一长,就没人敢在您面前讲真话了呀。”

成帝这才摆摆手,让在场的卫兵都散了,而朱云也得以保全一命。后来,负责搞宫廷修缮工作的人就问成帝:“咱们宫里的栏杆被拉坏了,皇上您啥时候下旨,我们才好把它修好啊。”

成帝沉吟半晌,异常坚定地回道:“不用修了,就让它维持现状吧,正好用来表彰一下犯颜直谏的忠臣们。”由此看来,一向庸碌无为的成帝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只是朝中的局面发展至此,许多事恐怕已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

阿龙辞典 替死鬼丞相翟方进

公元前7年的一天,西汉的天空出现了异象,光耀汉王朝的火星竟然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一时间人心惶惶,都认为皇帝将有不测了。成帝也紧张得不行,就听了一位官员的话,找一个大臣做替身。成帝当即召来丞相翟方进,让他为国尽忠。翟方进精神恍惚地回到家里,成帝又送来催命书,把翟方进大骂了一顿,说他丞相当得不合格,以致政事紊乱、天灾不断,要他自己看着办。翟方进没办法,只好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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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秀之后还需要点实际行动

成帝一向平庸无为,这会儿在下属面前作了一把秀,成功地搞了一个形象工程,然而就是光有口号没有行动,这就比较让人鄙视了。一句“不用修了,就让它维持现状吧,正好用来表彰一下犯言直谏的忠臣们”,似乎很坚决,但表完态后就没了下文,该忙啥就忙啥去了。这样的作秀就算很成功,效果也不会长久的。

4、 哀帝的“断袖癖”

汉成帝死后,因为没有子嗣,就由他的侄子刘欣继承皇位,史称汉哀帝。哀帝刚一即位,朝堂和后宫就变得热闹起来。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皇帝亲戚太多,大家都想分一杯羹。以前的王政君皇太后现在依然活着,而她当年的情敌——傅昭仪——是哀帝的奶奶,哀帝的亲生老妈那边也顺势上位,再加上赵飞燕也升级成太后,后宫真是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