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宛和被宫女们套了一身厚重的锦服,艳紫的颜色,轻纱罩面下的火焰纹绣随着走动的幅度,像是活过来般,轻轻跳动。头上的青丝都被盘束起来,顶上戴了一个金黄额冠,两旁依发垂着两抹细致的珠须,衬着卷宛和高贵的仪态。额头眉心的地方,一个巧手宫女给卷宛和画上了一丛朱红火焰,与华服上的纹绣相得益彰。浓密的睫毛在眼角特别突出的几根纤长上,抹了妖艳的红色。卷宛和见着铜镜里映射出来的美人,心神也被吸了去,这么久了却还是抵抗不了自己容貌的引力。
“圣女,请。”自从早晨那道懿旨颁布过后,和宛楼内所有的奴仆都改了口径,再也不称卷宛和为公主了。
卷宛和跟在引路的太监宫女身后,出了和宛楼,本不想这么铺张,却拗不过宫女太监们,终是一大队的人。
兜兜转转地绕了繁多的宫楼之后,卷宛和终于在一处秀美的地方看见了太后的宜凝宫。宫阙气势威严,飞檐走壁的设计比比皆是,楼宇比之旁它,不知高出多少,进门的铜锭殿门上方,篆了鎏金的三个大字----宜凝宫,隽秀的字体中透着说不出的霸气。
卷宛和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微微皱了眉,跟着宫女站定在宜凝宫外。
通传过后,那个早晨前来宣读懿旨的太监出来迎接,引了卷宛和一行人进了宜凝宫。
“宛和拜见太后,太后万福!”卷宛和刚进内殿,眼尖地瞧见一位明黄凤袍加身,额上顶戴的凤鸟嘴中衔了一颗硕大的明珠,大串珠坠在华服胸前盘错的华贵妇人,斜靠在凤椅上假寐,便福了身子给太后行礼。
“圣女请起。”太后也不摆架子,听着卷宛和请安,就吩咐了身旁伺候的人,给卷宛和赐座。
当卷宛和踏实地坐上金铸镂空雕花椅时,心里还在犯嘀咕,“太后不都是应该摆着不可一世的架子,给新晋的美妇吃尽了下马威之后,才赐座或是干脆罚人站着的嘛。”
“宛圣女可是疑惑哀家为何给你下那封号?”太后见卷宛和不说话,干脆挑明了说。
“宛和谢过太后恩典。”卷宛和又从坐着的椅座上起身,福着身子向太后拜了一拜,正式谢了太后。
“宛圣女不必多礼,哀家也是出于无奈。明知王儿取了你做妃子,却还是硬把你从他那里抢来,封了圣女,你可怪哀家吗?”太后一脸笑意地盯着卷宛和,看她温顺的举止,心里放心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