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主子,您醒了吗?”湛碧在门外垂首问候道。
卷宛和从立着支架的墙角退了出来,走到偏厅,才应了一句,“进来吧。”
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湛碧端着一个托盘,迈着步子,轻声走了进来,四周看了一眼,才往偏厅位置走去。“主子,国主传旨下来,为了庆贺您身体安康,特设了家宴。”
卷宛和坐到铜镜前,摆弄着有些凌乱的发髻,应了一句,“湛碧这是来唤我的?”
“是,眼看着午膳时间将至,主子要快些梳妆好了去幻鼎台的。”湛碧走过来,放下手中托盘,接过卷宛和的动作,拆开发髻,重新梳理起来。
卷宛和透过铜镜盯着专注着给自己梳妆的湛碧,问道,“怎么,家宴设在幻鼎台?”
湛碧点头,“来人是这样说的。”
卷宛和皱了皱眉,幻鼎台,非正事从不设宴,何谈家宴。此次,不知又是卖的什么药。
湛碧给卷宛和梳理好发髻,竟是隆重的凤髻,顶上正面空留着偌大一片。湛碧掀开端进来的托盘上的盖布,取出一只展翅凤鸟模样的镂金发钗,刚好紧紧嵌在那片留空处,一摇头,一迈步,凤鸟都晃悠悠地颤动着,一副欲飞的翱翔姿势。
卷宛和盯着镜中的自己,感觉很是陌生,粉嫩的脸颊,浓艳的桃色眼妆,眼线处挑了金丝,眼角几根纤长的睫羽特意被刷上红色,眨眼时,倾城更倾国。卷宛和挑起如岱的含烟眉问道,“湛碧,你难道不知道我向来只喜素雅?”
湛碧福身,解释道,“主子,这是国主特意吩咐的,说是要庄重贵气。”湛碧抖开托盘里盛着的衣裳,“还有这身衣裙,是国主赐予的,说是今天家宴上,必须这身装束。”
那身衣裙以暗红为底,胸前纹绣的一直合翅的金色凤鸟,凤鸟眼眸半睁,一副傲视天下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