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了。”戟烈口中血沫四溅,含糊不清地回答他。右手再度探出,粗大的手指缓慢但却有效地捏住了亚历山大的颈动脉。
不远处小坡上的老乌,看着戟烈对面的符术师脑袋耷拉下了一个反角度,满意地呼哧呼哧了两声。
孔雀趴在他背上拍拍他,她的头晕得抬不起来,身体虚弱得如同压着几座山,呼吸越发困难,但是她还是勉力道:“老乌,那小树林里……有个控尸师,快去……把他的大腿咬断……”
老乌眨巴眨巴小眼睛,撒开蹄子就往那边跑。
自从孔雀喊他快来救戟烈之后他对这个女性人类已有了不经意的变化,当然这一切也要感谢孔雀的一手好厨艺。换作几天前它们还互相不对眼呢……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建议都出奇地合乎老乌的风格和喜好。
孔雀也自然没发觉这两个搭档那种从头发到脚趾甲都弥漫着原始野性的风格已经在自己内心深处已经产生了共鸣。
战斗很快宣布结束。
一个控尸师的本体力量太弱小了。
这个化古净地旁的深夜终于再次恢复了平静。
戟烈在给末日孔雀包扎伤口。他毫无顾忌地撕开孔雀的法袍衣衫,给孔雀腰腹间的伤口敷上药草。又扯下他领口,裸出她的肩膀来包扎她肩上的伤势。
如果在一百年前,一个男性蛮骨人对一个女性人类这么做,他一定会被以亵渎罪被凌迟处死。但是这一刻孔雀即使百般地不情愿,但也实在是一点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身体里的元素能量空空荡荡,一点也聚集不起来。她久经沙场风云,虽然平时为人并不拘束,对戟烈的无礼倒也不以为意,心里只是暗叹,这一次损耗太大,估计符力场没两三个月的积聚,是恢复不过来了。
她木木地看着不远处小碗豆的尸体发呆,年轻的小符术师的身体和头之间竖着一把巨大的斧子。
这个小符术师聪明伶俐,与孔雀也有过数面之缘,虽然不太熟悉,但毕竟也同属西利卡的皇家内庭符术师部。孔雀看着这些旧日同僚转眼都死了,心中感慨复杂可想而知。
但尽管万般的不情愿,但是她也知道,役灵是不可能背叛役主的,停止它们的唯一办法只有杀死他们。让他们的生命彻底终结。
彻底了断小碗豆昏迷中的生命甚至还是她提议的,若是再迟些等他清醒过来,恐怕即使不是一个致命的大威胁,在己方这边战斗力严重受损的情况下也讨不了多少好去。
老乌没想那么多,一对小绿豆眼里闪着狡黠而残酷的光芒。
他大摇大摆地从控尸师大腿上走过去。
然后走过来……
然后又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