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翼本是司徒珏的叔叔,先皇的弟弟,有着贤明之称的贤王。却谁也没有料到,在上官璃班师回朝才一年都不到,他就开始策划谋反的事情。
一直坐在上面的司徒珏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下面的人启奏,但是下面去没有任何的动静。
“上官将军,你不是有事要奏吗?”威严的声音平淡的在上官离的头顶响起,似乎在提醒着她什么。
谁都清楚,才回潮一年的上官离此时在朝中是最有威望的。他的一句话顶几个大臣的几封奏折。
“启禀陛下,微臣的确是有要事启奏。”犹豫的声音最终还是回答出了他要的答案。
“奏吧!”
“微臣昨晚接到了密报,拿到了一份与司徒翼来往慎密的名单。其中——其中丞相上官霖和司徒翼的来往似乎较为密切。”爽朗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犹豫,他小心的使用着措词。
“哦?呈上来看看!”
威严的朝堂上,不约而同的开始窃窃私语,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而有的官员则看好戏的看着。
上官霖曾经最骄傲的就是这个征战沙场十年的儿子上官离。曾经他狂妄的说过,司徒珏的半壁江山是上官离打下的。如今那个让他到处炫耀,让他无比自豪的儿子居然是第一个揭发他父亲的人,谁说不可悲呢。培养了这么多年,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
上官离听着周围轻声的嘲讽,背脊挺的直直站着。转身看向父亲,上官霖没有任何的表情,冷漠的看着前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反而是身后的舅舅,痛心绝望的看着他。
他的心不住的颤抖着,他努力的克制着想要逃离的冲动,等待着司徒珏最后的判决。
“暂时先把上官霖和宁哲送入大牢,等待查实。”司徒珏的声音似乎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在朝堂炸开了。
上官离看着父亲被取下花翎,戴上枷锁被带下了朝堂。在父亲最后转身的一瞬间,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一眼的父亲,抬头看着他。怨恨,厌恶……但是父亲的眼底没有一丝的心痛,没有一丝的忧伤,冷漠的脸上挂起嘲讽的笑容。
而舅舅却痛心疾首的看着他,大概他死也不会想到他的亲人会把他送进了监牢。
“退朝……”太监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所有的人都走了,唯独留下他一个人呆呆的看着父亲离去的方向。
那个最疼他的父亲,那个宠着他的父亲,那个永远不会对他说不的父亲。他亲手把父亲送进了天牢。
······
泪水混合着雨滑落,白色的衣物早已淋透了,刺骨的冷一直摄入她的骨髓,这些轻微的痛始终无法掩盖心底最深处撕裂般的痛。
雨水沿着沾满了血渍的手不断的滴落,地上流动着淡淡的血水,随着雨的不断泻下,变淡,消失。
她的身后一抹黄色的身影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幽黑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的感情,除了冷漠,淡然......
司徒珏接过身边宫女的伞走进上官璃:“进去吧!冬季的雨很冷,伤身。”没有温度的劝阻,似乎只是礼貌性的安慰,不带任何私人的感情。
上官璃转身看着司徒珏,看着他平淡的脸,仔细的注视着,似乎想看透他。
“进去吧!”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司徒珏手里的伞慢慢的移到她的头顶。
上官璃轻轻的推开他的手,仰头对着天凄然的笑了笑着。然后转身朝着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