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长怅惘的笛声在空气中湮灭,伴着点点的跄音,似乎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忧伤和痛楚。在空气中不断的陨落。
那抹白色的身影在纤尘宫的上方随着萧瑟的风随风飘扬着,凌乱的发散落在早已沾染了晨露的长衫上,眉宇间染满了忧伤的沧桑,儒雅的气质因为忧伤而全部被覆盖了。
幽深的双眸一直注视着纤尘宫的那一隅,眼睛紧紧的盯着,似乎要把他看穿。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保护她,只要能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守护着他。只是不管怎么样,他的心都会是痛的。
或许他可以用最后的一些时间来把她雕刻在自己的心里,或许他以后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在看见她了吧。
“璃儿,我曾经说过,只要你幸福,我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包括我的命。”他仰着天轻轻的说着,说话的空灵感似乎他在下一秒就会消失了。
纤尘宫里跳动的烛光让整个宫更加的变换不定了。
上官璃和司徒珏相依而睡,但是今天却依旧从以前几次一样,他未曾真正的碰过她。
上官璃慢慢的张开双眸,细细的端详着那张紧离她一拳的距离的脸。俊美儒雅的就如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一样,只是当时的他脆弱倔强的让人心疼,经过了几年的磨练,几年的忍耐,已然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对她发脾气的男孩了。
如今的他已经掩藏了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自己心底的最深处。
“珏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十年,我一直想开口问你,璃儿在你心底到底占了多少的位置,我一直都想知道。在战场,深受重伤的那一刻,总能看见你离开府邸时的那抹温暖的笑容,让我撑下去,你一直是我的动力。我以为我可以走进你的心里,但是你的心永远装不下上官璃,你的心已经被你的天下装满了,满的连一点的位置都不曾留给我。所以以后你亦不再是我的珏哥哥,我的珏哥哥在杀害我爹爹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泪水伴着苍白的脸慢慢的滑落在金黄的玉枕上,一直隐没消失。
司徒珏紧闭着的双眸在依稀中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仿佛是错觉般只是一瞬间的失态,很快就没有了任何的痕迹。
上官璃想伸手抚摸他坚毅的轮廓,但最终还是无力的垂落了下来。纤白的手臂上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在烛光中更加的惨不忍睹,经过一次次的愈合,早已无法完全的愈合,再好的药也不可能把它治好。
当上官璃醒来的时候,司徒珏已经轻身让一旁的近侍更衣了。
一旁的小梭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圣上和这位新晋的贵妃娘娘,圣上可是第一次自己起来更衣,而且更衣居然没让贵妃娘娘在一旁伺候着。圣上到底把这位娘娘宠到什么地步。
刚张眼的上官璃呆呆的看着司徒珏任由小梭子更衣,洗漱样子实在是有够可笑的,就像是还未长大的孩子被父母不甘心的摆弄着。
“扑哧…..”上官璃大声的笑着,丝毫不介意在一旁疑惑的小梭子和横眉竖眼的司徒珏。
还未完全扣好的扣子敞裸着,司徒珏暧昧的看着上官璃,对着一旁不明的小梭子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等小梭子离开,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向上官璃走进,猛的把她钳制在怀中,带着轻笑,咬着他的耳垂:“爱妃似乎心情很不错是不是朕对爱妃太好了!爱妃怪朕不够体贴啊?”坏坏的轻笑出现在司徒珏的脸上实在是可笑,平时见惯了他严肃,儒雅的表情,此时实在是可爱的不行。
“妾嫔不敢!”憋着笑意的声音,抑制不住有着无发泄的情绪。她忍的几乎眼泪都出来了。
“是不敢还是不想啊!”他似乎突然对她的耳垂敢兴趣,含着她的耳垂开始玩弄起来,就像是顽皮的孩子。
没扣好的衣服依旧那样敞开着,此时房间里暧昧的气氛升至了极点。
“皇上不是要妾嫔为您更衣吗?”她笑着推开司徒珏,细心的为他扣好扣子,轻柔的整理着她为着整齐的长袍。
“这个气氛很好!”司徒珏的声音带着半分半假的感觉,琢磨着看着上官璃,眼底多了几分猜测的意味。
“恩,如果皇上是平常人家,可以和所有的百姓人家一样。早晨妾嫔为您着衣,然后您出去耕地,妾嫔在家里织布,平淡幸福的生活。”她轻笑着说着,化开了他所有的猜疑。这些正是她曾经所想的,从来没有想过会变成如今这样。
“璃儿向往男耕女织的生活,不过朕听说那样清贫的生活很是幸苦,璃儿真的喜欢那样的生活吗?”司徒珏的口气颜突然因为她的向往而多了一份的认真。
“妾嫔是说笑的,平常百姓琐事多,并不比现在悠闲的生活好。皇上你要是在不梳洗,早朝可是要来不及了。要是皇上要与妾嫔讨论这些事,等你早朝回来也不迟,不然妾嫔可是担不去那样的罪名。”笑容在绝美的脸上荡开了,带着几分的调笑。
上官璃变说着,边示意一旁的侍女帮忙,忙碌的为他梳洗。
“原本朕以为今天一早上只得让小梭子伺候了!”他似是惋惜,似是窃喜的说着。
“皇上,该上朝了!”外面的小梭子着急的探头张望着,脸上布满了焦急。
司徒珏对着上官璃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只能晃着身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