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贾欣和朱和好后。他再也不敢对女孩说：有了有了。更是不敢在朱面前提这两个字。正所谓风平浪静只是暂时的，波涛汹涌才是大海的真实面目，然而生活就是一部大海的写真集。
课间。在为《意林》这本书争夺时，朱不小心指甲划破了贾欣眉间下的鼻梁。他一摸火辣辣的感觉直让他挤眉弄眼。朱夺过《意林》道声对不起算是完事。贾欣走到苏梦婷旁边坐下，看着放在她抽屉里的手工制作二等奖奖状。苏梦婷指着贾欣鼻梁上渗出的血问道：
“怎么搞的？”顺手过来擦血迹。
“被朱不小心抓的。”
此时苏梦婷手轻轻碰到了贾欣眉间下的鼻梁。贾欣只感觉她的手冰凉冰凉，如同金疮药一样立马让他察觉不到了疼痛，反倒是有丝丝舒坦。他朝她看去，这么近的距离相对，清晰看见苏梦婷清澈的眸子里自己的倒影。此时的苏梦婷已是脸色绯红。苏梦婷拭去血迹说道：
“不疼了吧。”
“恩，不疼了。谢谢。”
苏梦婷笑笑没有回答，单边浅显酒窝如同桃花盛开煞是好看。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贾欣恨不得跑上去强吻一口。可他是有贼心没贼胆，跑到走廊上吹风平息刚才的过激想法。
走廊上，吴杰走过来和贾欣打过招呼，从后门走进教室，径直来到朱的座位旁坐下。后来听朱说：“吴杰追她在雨中呆了三个小时。”朱才答应给他三个月的试用期——女友。
贾欣调节好心态后，重新坐到苏梦婷旁。对苏梦婷说：
“诶，苏梦婷。我教你一个笑的动作怎么样？”
“笑的动作？笑还有动作吗？”抓抓后脑勺，满脸疑惑。
“你看着就是了。”
贾欣把左手放到右手的右边，手掌对手掌十指交叉，然后放在嘴角边打开，两个食指指着嘴角微微向上翘起45°。苏梦婷也学他的样子，可是放在嘴角边怎么也打不开。贾欣对她笑到说：
“再试试。”
苏梦婷试了好多次就是打不开来，更别说嘴角上翘45°了。贾欣看着她说道：
“你把左手小拇指放在最上面，然后再打开试试。”
苏梦婷按着贾欣的方法果然打开了，而后又不厌其烦的试了几遍。贾欣又对苏梦婷说：
“苏梦婷，我给你讲个笑话怎么样？”
“嗯。”苏梦婷继续摆弄着手指说道。
“昨夜我做了个梦，梦到你了。”
“是么？那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我梦到我牵着你的手……在江边。”
苏梦婷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好似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梦醒后，我发现我抓着自己的手。”
俩人看着对方都呵呵傻笑。笑后苏梦婷对贾欣说道：
“我告诉你呀，这周五我要去安徽大学，给我高中时认的一个哥哥过生日。”
“到时候我去送你。”贾欣不加思索的说道。心里想着，这年头就是哥哥妹妹的多，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
“好啊！我中午走。”停顿下若有所思的说，“你不是还有象棋比赛吗？我看还是算了吧。再说还有闵敏送我呢！”
“我肯定去送。”贾欣故意将肯定说得重些，以表示自己的决心，也希望她不要在推辞。
周五上午放完学，贾欣依旧如同往日来到学生会办公室进行最后的象棋冠亚战。第一盘棋就下去了近一个小时，贾欣险胜。第二局战成对峙状，在贾欣不停的看手表下输了。第三局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待贾欣给女生宿舍电话时，说苏梦婷和闵敏刚走。贾欣忙在超市中买了些东西，急急忙忙追去。好在她们并没走远。坐车来到火车站后，贾欣把刚买的东西送给苏梦婷又买了两张站台票送她上了火车。苏梦婷对贾欣说：
“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耶。”
“哦！”贾欣很惊讶的说道，“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个电话。还有记住了，不要和陌生人讲话。”
“怎么和我妈妈说的一模一样啊。”苏梦婷也惊讶的说。
贾欣从火车上下来就看见靠窗的苏梦婷开始和人攀谈起来。他们几人互相挥手道别后，车子也开始开动了。闵敏走过来对贾欣说：
“走了，还傻站着。是不是心里很不舒服啊。”
闵敏不说还好，这一说还真让贾欣感觉像丢了什么东西，心里空牢牢的。贾欣从火车站回来整个人好像少了一魂一魄，干什么都没有兴趣。两日的惶恐与不安后。苏梦婷的哥哥打电话过来说，苏梦婷坐汽车回去了没有买到火车票，叫贾欣去接下她，地点在滨滨车站。贾欣如同接到了十万火急的命令，拉着吴浩去接他的一魂一魄了。近三小时的等待终于接到了大包小包的苏梦婷。贾欣和吴浩接过苏梦婷手中的包后苏梦婷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
“你哥哥叫我们在这接你的。”贾欣答道。
“我哥哥，哦！你们等很长时间了吧？”
“我们也刚到。”贾欣向吴浩使了个眼色。
“是……我们是刚到。”吴浩说完，凑到贾欣耳边轻语：“别忘了请客，坐的我屁股都疼死了。”
回去的路上贾欣发现苏梦婷颈上吊了个绿色珠子，原本光滑的手上也多了一串闪闪发光手链。心里醋瓶子打翻，憋着气。苏梦婷丝毫没有察觉，说每件东西的来历，以及坐在计程车里趴在他哥哥肩上哭的事情。贾欣当时想：有一天你当着我的面哭，那时候我就抱着你，亲吻你的眼泪。
惶恐几日后，贾欣来到网吧给她发了一封E－mail：
梦婷：
见信HAPPY！
这是我昨天半夜写的，前思后想还是用这种方式发给你吧。
是否很傻我，明知会受伤还是继续错误。
爱情难道真的是飞蛾扑火？明知是受伤还是情不自禁扑上去。
无心插柳，柳成荫；为何有心栽花，花不开呢！
带刺的玫瑰啊！我不会去拔掉你这温柔的刺。可我敢接近你——刺儿。为何你蛰的我如此痛彻心扉。你不是温柔的吗？
手链啊！你连着两颗心。一颗是她的，另一颗却不是我。
火车啊!你载着她就不该返回，这样我可以一直骗自己——不爱她。
黑夜啊！你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吧，别再醒来。这样我就看不见她了，了却眼不见心不爱了。烛光啊！为何你映着她的身影，难道你也知道我爱她。原来黑夜和白昼一样清醒。
魂牵梦绕的魂魄啊！你还依附在我的身体上吗？为何你同海市蜃楼般触摸不着。
上帝啊！你知道我和她相处总有心跳，持续的烦恼怎么也消不掉。是否我真的想得太多，做的太少。何时才能揭开心中的牢。
但愿这封信没有给你带来忧虑与烦恼，若有还请你原谅海涵。
只因——我爱你。
贾欣
第六节
自从贾欣把生平第一封情书发出后如同石沉大海，没了音信。还在怀疑是否发错邮件时，碰见海玲闲聊起说，苏梦婷早就看过信了。第四次遭拒绝的贾欣也可谓是越战越勇。而后的几次告白也都已失败告终了。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得到，占有欲就是这样的奇怪。
回宿舍后，魏强听完贾欣的唠叨安慰他说：“哦……我们可怜的老四又被拒绝咯。那苏梦婷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头发长点唛……。为一破灌木丛放弃整个森林值么！乐乐哪一点你看不上啊！不要给我好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啊。”
“那你说说你跟乐乐怎么认识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真话不杀。”拿着饭勺在贾欣面前比划。
“就是国庆节回家，当时秦亦弄坐在我后面。后来在长江大桥边乐乐上来了坐在我旁边，就这样认识了。”
“啊，这么无聊，在说详细点。”把勺子对准贾欣的鼻子。
“说详细点就是，我晕车晕的厉害，她一直给我拍背。当时我一直以为是秦亦弄给我拍的，到学校后秦亦弄告诉我，是那女孩一直在给我拍背，整个车上的人一直盯着我们。后来留了地址和电话，想不到是一个学校的，她在二区。”
“哇，记得这么清楚。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谁艳福不浅。大三师姐都被你搞定了，还笑话我。去，去……让我先睡会。”
贾欣脱掉衣服还没睡到五分钟，体育委员小黑跑来掀起贾欣的被子喊道：
“都几点了，还睡。生命在于运动。”
“生命在于运动，你看见哪个运动员长寿了。还不如我，睡一宿能活九十九。”贾欣边拉被子边说。
“我靠！裸睡！有个性！我喜欢！比赛，比赛！狗起哦的哦！”小黑用方言骂道。
贾欣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阿贾克斯9号球服，球袜，皮足。戴上跟随多年的玉兔玉佩，亲了一下。整装待发，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他们今天所面临是上场6：0狂胜外语系的机电系。这场虽说是半决赛，也可说是提前的冠亚战。场地坑洼处的积水又增加了一份看点。开赛后个个摔得皮开肉绽，足球也经常性的被水吸住。那哪叫打球，干脆说成22人在泥巴池里打滚更为贴切些。也正因为这样，围观的人更是有增无减。在小黑的带领下最后小比分险胜机电系。
赛后贾欣在人群中搜索苏梦婷的身影，可惜人太多没有找到。回宿舍冲洗完毕后来到网吧，恰好乐乐也在线。聊了会，俩人约定一起吃饭。饭后又压马路到了江边，乐乐总说走累了。找处坐下后就经常把头靠往贾欣肩膀上，刚开始时贾欣还有些不好意思。一是大家还没有认识太长时间，二是这个肩膀准备留给苏梦婷的。几次三番后贾欣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她不靠他都会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肩膀上，后来手也牵在了一起。当然这都是在没熟人的情况下。
决赛终于吹响了号角，这不仅关系到荣誉更关系到一笔不少的奖金。尽管他们很努力可最终还是输掉了比赛。虽说得了个亚军，聚会庆祝还是免不了的。苏梦婷和闵敏因铁杆球迷也被邀请在内。
两桌酒席上大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坐在贾欣旁边的苏梦婷示意他少喝酒多吃菜。贾欣也心领神会了她的意思，在桌底下踢踢她的脚。可不管谁来敬酒他都一饮而尽。多次往来后，以至于苏梦婷往他杯中加白开水他也无从知晓。他所知晓的是曾和几个女孩喝过交杯酒，其余的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吴浩和欧海涛把烂醉如泥的贾欣架回宿舍时，他就开始发酒疯。一路喊：
“苏……梦婷，你说……送我的，送我的……”
送贾欣回宿舍后酒疯未止。蚊帐被扯掉一半，盖好的被子无数次被掀翻不得不让室友怀疑他是故意的，地上吐得更是乱七八糟，嘴里不停的喊：“苏梦婷，苏梦婷……”不一会又改口：“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要尿你就尿呗。”老大从外面弄来沙子掩好脏污，被折腾的没好气的说道。
贾欣躺在床上扒下裤头准备尿尿，老大忙把他裤头拉上说：
“今晚算毁你手里了。走，带你尿尿去。”老大搀起一百多斤站不稳的贾欣，气喘吁吁来到卫生间站立半天，被搀着的贾欣傻笑着对老大说：
“老大……我……我……尿不出来……呵呵……”
当时老大气的恨不得将他扔在卫生间。回宿舍后贾欣平和了许多，室友们像花小孩子一样对他说：“贾欣乖，不闹了哦。好好睡觉。”
贾欣也在后面附和着：“我很乖的，我不闹。”“扑”一口痰吐在蚊帐上。
一场小小波澜后，生活又回归了教室、宿舍、食堂、网吧四点一线的生活。也自从国庆后，彭老师所带的C语言贾欣一天都没上过。考试又在一天天逼近。一次贾欣和隔壁大三一起打扑克牌时发现有本C语言的参考辅导资料。那次五毛一局的他输掉了近二十块。牌后把那本资料借了回去，看看后面报价满意笑笑。从那以后就对照辅导资料自学起来更是方便。因为听那老师“好了，好了。”的上课，他就想睡觉，还不如自学的好。也从那以后那些大三的看见贾欣总习惯称他“小五毛。”
C语言全国统考。在临近考试前彭老师经常安排他们到机房做模拟试题。一次彭老师对贾欣说：
“这位同学，我好像没有见过你，是这个班的吗？”
贾欣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换好拖鞋找一电脑前坐下。
“好了，大家都坐好。这里面有好多生面孔啊。好了，今天做最后一套试卷我希望大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提出来，后面也有参考答案。占用大家晚饭时间我很抱歉，到现在我也没吃。好了，大家快点做，等会别的班还要用，时间很紧急啊。”彭老师手舞足蹈的说道。
从微机房出来天已早黑了，大家也饿的是眼冒金星。贾欣看见苏梦婷和几人谈笑走出。自己孤零在后面踱步，感觉世界把他遗忘般。打了电话叫乐乐陪他吃饭。贾欣和乐乐走进一家馄饨馆时看见苏梦婷和闵敏也正在。贾欣忙给她们介绍，趁此机会解释与乐乐关系。此后也多次向苏梦婷称述自己与乐乐只是普通朋友，这反倒是越描越黑。苏梦婷更是笑话说：“那与我有什么关系。”而谁也不知那夜苏梦婷泪湿了枕巾。
C语言全国统考很快就来了。对于机试的前一夜贾欣总是习惯性的到培培家练习，这次也不例外。培培从网上下了些最新的预测卷，两人对着答案做了些试题。最后都以最新的电影代替了。
完成C语言的考试，接下来是马哲的考试。考试前一小时大家都早早来到了考场，这也是其它科目没有的现象。唯独贾欣姗姗来迟。考试时大家对着试题巴着桌面找刚抄的答案。对于贾欣来说这种作弊算是学前班级，他有更高的作弊方式。买了一叠草稿纸后，拿支用完的中性笔，稍微重点在白色的稿纸上写下答案。不认真仔细贴近眼睛看那就是一张白纸。而这答案考试时一用来垫试卷；二用来作弊；三用来证明自己清高，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即使监考老师来查只要把那张作弊的稿纸放进其它稿纸中，量他也查不出什么名堂。就这样贾欣一次次蒙混过了关。高数、物理学等理科类是他的强项没有必要作弊，更不再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