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这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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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13-14节

第十三节

时间在两人的缠绵中悄然度过了。贾欣将乐乐送到楼下,乐乐说:

“你等下,我把现在可以穿的衣服洗好了。我上去拿下来给你。”

贾欣更是高兴不已,正愁没衣服穿呢忙说:

“好哇。你慢点。”

拿回衣服后,各自回了宿舍。贾欣从拎袋里拿出叠成豆块的衣服。一股桂花香扑入鼻中。后来听乐乐说,那些发霉的衣服太难闻了,她先把要洗的衣服放在盆中倒入开水又加点香水泡,洗好后怕还有霉味然后又喷上了香水。所以拿给他的时候还有桂花香。说完这些后还关心的问了一句:

“你对香水不过敏吧。”

可谁知这段让人神往的爱恋在短短几个月后瞬间崩塌,彼此成了对方生命中的过客。其实一段猜疑的爱情能走这么远也算是漫长的了。

在乐乐把最后一件衣服连同密码箱还给贾欣的时候,足球赛也快接近尾声了。

乐乐把密码箱还给贾欣的那个夜晚,他们又进行了一场强奸式的接吻。吻后乐乐对贾欣说:

“我告诉你件事,听后不许生气。”

“说吧,保证不生气。”

“这个暑假天逸来了。”

“就是你那个苏州的网友?怎么了?”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

“是那个网友,我和他开房间了。”

“什么?”一个晴天霹雳差点没有把他打蒙过去,吼出两个字。

“你说你不生气的。”努力拉着贾欣的手。“他说开一个房间,我坚持开两个,我们没有那个。你要相信我。”眼珠在眼眶中打滚接着说。“我们只住了三晚上。”

贾欣听完木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回味着乐乐刚说“我们”两个字的涵义。

“你要相信我,不然我不会告诉你的。”乐乐补充说道。

夏天,孤男寡女开房间总不至于开空调乘凉吧。什么都没干,说出来谁会相信。然而爱情是种奇怪的东西,总能蒙住人们的心智。明知是错的,也会从另一个角度来证明它是对的。贾欣却正好属于这一类,没了判断能力。

回去躺在床上想,还是苏梦婷最好。这个他初恋的女孩虽一再拒绝他起码也没有欺骗他。正如泰戈尔所说:“虚伪的真诚,比魔鬼更可怕。”她是真诚的,是天使。贾欣枕着对苏梦婷的记忆睡着了。

几天的调整后,足球赛的号声再度吹响。队长小黑挑染的黄发在人群中极为突出。他布置好阵容说:

“这是场恶战,都给我打起一百倍精神来。就是倒也给我倒在冲锋的路上。”

这场比赛可以说是在悬崖边上跑了一圈。在下半场还剩十分钟时,贾欣所在的球队仍以4:2落后。凭小黑一己之力在禁区内一次绊倒,一次隐蔽性假摔两个点球搬回比分拖入加时赛。最后又在加时赛中战平,拖入点球大战。第一轮点球大战再度战平。拖入第二轮点球大战。个个神经绷得紧紧,随时都有绷断的危险。危机关头,在吴浩最后一击下破门入网,锁定胜局。

那场比赛结束后,小黑这个黑汉激动兴奋的哭了。贾欣则又是在拥挤的人群中搜索苏梦婷的身影。只想把快乐与她分享。锁定目标跑过去,不由分说想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看闵敏在她旁边拥抱换作握了握她的手。当贾欣握住苏梦婷手的那一刹,贾欣直感觉她粉团柔美的右手依旧冰凉如从前。

在晚上小聚时,苏梦婷和闵敏也加入了其中。小黑举杯说:“为了下一场的冠军干杯。”在兴奋与期待中开始了唯美的小聚。对于贾欣来说最唯美的不是酒而是苏梦婷的笑——浅浅酒窝的笑。

饭后,贾欣邀苏梦婷在校园观望台坐下。望着远处的灯塔忽明忽暗。他们聊起最近的奖学金、聊起欧海涛和闵敏、聊起朱芳芳和吴杰还聊起各自的家庭。

苏梦婷说:“欧海涛和闵敏真好,整天吵吵闹闹一会就好了。”

贾欣说:“我们不也吵吵闹闹吗?呵呵……咦,你和朱好了没。”

“没,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呵呵……接着说:“朱芳芳人其实蛮好的。你看哦,朱芳芳和吴杰从来不吵架,真幸福。”

贾欣笑着说:“你一会说欧海涛和闵敏吵架好,一会说朱和吴杰不吵架好。到底哪一个好啊?”

“他们都好。”呵呵……磕着瓜子说道。

听着苏梦婷爽朗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贾欣感觉站在她的面前如同张爱玲描述的那般:

“站在你的面前感觉自己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只因心里是喜欢的于是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贾欣对她说道:“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的是你。”

“呵呵……又喝多了吧。”苏梦婷打哈哈说道。

“我没喝多,真的。”

“好了,不跟你说了。”站起要从楼梯往下走。

看苏梦婷要走贾欣忙说:“好,好。我不说了,再坐会吧。”苏梦婷坐下后贾欣继续说。“你知道吗,和你坐在一起我感觉都是一种奢侈。哪怕以后天天和你这样坐着不说话我都知足了。”然后学着《茶花女》里的一句话接着说。“对于别人来说,你只是一个名字。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种难以得到的幸福。”说着,说着泪滴在了树叶上。好在夜幕已黑,没被苏梦婷发觉。

苏梦婷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哎……你还是该对她好点。”

这是贾欣第六次表白,再次遭到拒绝。是谁说,初恋一般都会扼杀在摇篮里。看来一点都不错。

“苏梦婷,我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啊。”贾欣说道。

“你说。”苏梦婷奇怪的说道。

“你是不是看过别人的日记?”

“谁的日记?没有啊!我自己都不写日记,我看别人日记干吗。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我还以为你看了她日记呢。”贾欣下意识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苏梦婷也敏感的察觉这话里有话说:“你是说我偷看了朱芳芳的日记?”

“没看就行了,当我什么没说。”

苏梦婷不依不饶的追问说:“你若不说清楚,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这句话好像成了贾欣的克星,上次这句话让这个一向没有判断力的贾欣答应了乐乐的追求。这次又出卖了自己的兄弟。

贾欣说:“你猜对了,朱以为你偷看了她的日记。我想源头就在这里。”

“可我没有,我什么时候偷看了她日记了。我都不知道她写日记。”语言焦急被冤枉的有种要哭的感觉。

“没看就行了。”贾欣安慰道。

“你们真是一对好兄弟。”苏梦婷开始哭了起来,扔下一句话跑开了。

贾欣也没追上去,一人坐在石阶上想苏梦婷刚说的那句话。“你们真是一对好兄弟。”看来苏梦婷被这无名的冤枉压抑很久了,才哭出声来。

第十四节

贾欣也知道这回苏梦婷是真正被冤枉了。可每每回味她扔下的那句话,总感觉这话里有话。甚是憋得慌。

两天后,贾欣准备从密码箱拿钱。发现密码箱的锁被一擦脚布遮住,一看有些不妙。掀开擦脚布一看,密码箱被撬了。放在密码箱中的两百块钱不见了踪影,值得庆幸的是身份证、银行卡、存折、C语言证书都在。很快同学们谈论起这件事。贾欣拨通“老妇女”的电话报告了此事。“老妇女”说:

“报警了没?箱子动了没?指纹有没有擦掉?”

听完“老妇女”的这席讲话,贾欣挂了电话。站在那里寻思:指纹的鉴定一般只针对刑事案件,绝不可能因丢两百块钱而做指纹鉴定。学校也属政府一机构,怎么让这样的人当辅导员。明显的误人子弟嘛。只怪这政府机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干几年,年龄大了自然往上提。欧海涛蹲在地上看了看被撬的密码箱站起对贾欣说:

“你什么时候发现被盗的?”

“刚刚啊。”眉头紧锁说道。

“那你确定最后没被盗时间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球赛那天。”努力搜索最后画面。“不对,就是球赛那天。记起来了,那天我拿了一百块钱充了五十块钱手机费。”

“那也就是说,赛前密码箱还没被盗,是吧?”欧海涛一副福尔摩斯般发问。

“是的。”

“可这门又没被撬?”欧海涛点支烟,望着他。

“你是说有内贼?”贾欣一脸惊讶反问道。

“这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哦。”欧海涛抽着烟洋笑道。

站在在旁边的小黑用方言骂了一句:“狗起哦的哦。卖什么关子,有屁快放。这里只有我们三个,又没外人。”

欧海涛吸了口烟说:“那也就是说,作案时间也就在这三天内是吧?”

“是。”贾欣同意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欧海涛强调了这两个字。“如果是内贼的话,这两天大家都在一起,没有作案时间是吧?”

“是。”贾欣又同意的点点头。

“那作案时间只能在球赛那天了是吧?如果在球赛那天也就排除了球场上的人是吧?”

“是啊。”贾欣佩服的说道。

“排除了球场上的人外,还有谁知道你的钱放在那里,对你生活习惯那么了解呢?”

“就我宿舍的人啊,他们不可能干这样的事的。”贾欣打保票的说道。

欧海涛一副老谋深算拍着贾欣的肩说:“小伙子,你还年轻,家贼难防啊。”

这时从另一宿舍来一同学,聊着聊着也聊起了此事说:“那天,球赛秦亦弄没来。”

贾欣辩道:“秦亦弄来了,踢完球我还看见他了。”

“我是说,在加时赛之前他没来。当时我到店里给你们买水,刚好在路上碰见他,就他一个人。我们还聊了会。”

“好了,好了。别说了。”欧海涛打住大家又加了一句。“你心里有底就行了。这一切也都是我们的推测。”

贾欣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爸爸发个短信来说:

“不要轻易怀疑任何人,和同学关系处理好。”

看完爸爸这段话。贾欣也没报警,也没声张,更没因此事和秦亦弄疏远,一切从前。只是多了一份提防心。

决赛在大家摩腿擦脚中来临了。小黑把原先的阵容稍微重新安排了一下,主要把两前锋安排到了后卫,自己一人当尖刀。安排妥当后开始动员大家:

“今天主要打防守战,接到球后都往前传。球场上大家把嘴巴收敛点,马科长主裁。赢没问题,我们还要赢的有尊严。还是那就老话,倒也得给我倒再冲锋的路上。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上帝再一次眷顾了这支球队。他们胜了,这也代表着贾欣的大学生活走向了高峰。随之而来的是对苏梦婷无助的忏悔与泪水。

球队最后一次聚餐苏梦婷和闵敏都没参加。后来得知欧海涛和闵敏开始了又一波的冷战。两人的冷战只是心里作用的奇怪游戏,可他们谁也不肯先低头。从那以后苏梦婷和闵敏同影子般在一起,很少分开。

自从吴浩搬出去住后,也还经常性的来宿舍。一天他对贾欣说:

“吴杰过几天过生日了,你准备送什么?”

“以前我们过生日不都没送东西吗?不搞那一套。”贾欣摸摸口袋说。

“东西还是要送滴。”吴浩摸着下巴,眉毛一挑假笑。“起码要送个嘴巴过去,不然谁帮他吃啊!”呵呵……

“好主意,我喜欢。”

吴杰生日那天,各自携带“家眷”如约而到。酒桌上,亲如一家毫无拘束。饭后朱把蛋糕拿来说:

“来,吃蛋糕咯。”

吴浩说:“大家都刚吃饱,要不等会在江边吃。那样才浪漫嘛。”

大家一听也没意见,擦完嘴朝江边进发。在江边大家疯狂追逐,引吭高歌,吃蛋糕,扔蛋糕。尽情的疯乐,累了就躺在草坪上休息。他们玩到很晚老大和大嫂都提前走了。怪江边的风大,天冷。一向身体不好的乐乐突然倒在草地上。大家忙跑过去,看见她紧紧抓住贾欣的手,疼苦表情一如言表眼泪刷刷流下。贾欣被她抓的强忍着疼痛。秦亦弄看此情况说:

“快打120,快打120.”

乐乐一听120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医院。”

吴浩招来计程车,在乐乐一再要求下朝学校驶去。计程车在学校旁停下,此时的校门已经关了。最后决定把乐乐送到吴浩住处由贾欣留下照顾。吴浩走时倒了杯开水放在桌上说:

“我和吴杰他们就在旁边网吧,有事就喊我们。”

贾欣说:“知道了,谢谢。”

“靠,说谢谢也太见外了。走了。”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可当时贾欣除了说谢谢还能说什么呢?看乐乐安静的躺在床上心里也放松了许多。打开电脑,下载了QQS挂上QQ玩起游戏来。不一会,乐乐如同没事般从床上起来指着QQS问:

“这是什么?”

“你没事了?”贾欣奇怪的问道。

“没事了,经常性的疼一会就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时候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贾欣关心的问道。

“不,我不去医院,我不喜欢那。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呢?”指着QQS又把话题转移回去。

“这啊,QQS。就是为了登QQ方便,只要把QQ号和密码输一次保存起来,下次不输密码都可以登陆了。若放启动项里面开机后就会自动挂QQ。我下这个让吴浩免费给我挂下QQ,反正他流量多的不得掉。”呵呵……贾欣望着乐乐又反问了句。“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乐乐摇着头。

“你要不要试试?”贾欣问道。

“不要,我才不要呢?”然后按照正常模式登陆了。

贾欣乘她不注意Ctrl+C(复制),Ctrl+V(粘贴)的记下了她的密码放进了QQS中。乐乐看见天逸在线忙对贾欣说:

“快隐身,快隐身。”指着自己的QQ。

“怎么了?”贾欣感到莫名其妙,把她QQ点击了隐身。

“天逸在线。”

“怎么了?”心中感到一阵不畅问道。

“我不隐身他会吵死我的。算了你还是把我QQ关掉吧。”

“你那么怕他吗?他在苏州。”故意将苏州提高声量说道。

“我不想因他和你吵。你要相信我。”

贾欣也再没多问,把她QQ关掉。总感觉有种被人戏弄的味道压在心头,但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然后继续玩着游戏。乐乐看着贾欣玩了会游戏,走到窗台,又走到贾欣身边说:

“你不睡呀。”

贾欣憋着一肚子窝囊气说:“你先睡吧,我再玩会。”

乐乐脱了鞋上了床爬到里面睡去了。贾欣熄了灯,对着电脑又玩了一段时间也爬到床上。

第二天清晨醒来,手酸酸的被人枕了一夜。望望下身,看牛仔裤还穿在身上,虚惊一场的拍拍胸口。此时乐乐已经起来,对着镜子梳理头发。他们整衣正官关好门买了早点回了宿舍。

贾欣回到宿舍后吴浩他们都还睡得正酣,想必是刚刚睡下。贾欣把吴浩的早点放到桌上,独自跑步去了。围着操场跑了几圈想昨夜什么事情都没干,都让自己不可思议。这也更加让自己相信乐乐所说暑假事情的真实性。

后来和培培、魏强聊起此事。

魏强大笑骂道:“那么个美女睡在旁边,竟然无动于衷,不是个男人。”

培培也大笑道:“那么个美女睡在旁边,竟然无动于衷,是个男人。”

贾欣问:“那我到底算不算个男人啊?”

两人互相对视后齐声说:“人妖呗!”哈哈……

贾欣听后学着《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说:“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如果妖有了人性,就不再是妖,而是人妖。”

培培笑道:“哟或,看不出来又多了个唐僧啊,还是童子之身?”

贾欣自豪的说:“那自是当然。”

魏强凑过来一本正经的对贾欣说:“有处男证吗?”

“啊?!……”

“那还是人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