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秽岁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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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痴梦(修)

(本书故事诞生在地球的平行空间,切勿与现实比较)

这是位于城市郊外的一片森林,森林深处的草地上正躺着一名婴儿,他双目泪汪汪的望着上方茂密至遮掩天空的枝叶,阳光透过枝叶间缝隙洒落在婴儿的脸上,映照出神明降世般的圣光…

12年后…

“苏枫,这里不是你睡觉的地方!”话音随着教鞭拍打桌面的响声同时响彻在了他的耳边。

少年慵懒的轻揉双眼,喃喃道:“李老师,叫人清梦在古代可是‘重罪’。”

教室里的其他孩子对此似乎司空见惯,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学习着。

李余玉既气愤又无奈的的看着少年,苏枫,那个打击对你来说真的这么大吗?

千万不要误以为这是某学校课堂的场景,其实这里是位于浙江省瑞安市的一所孤儿院,惠和孤儿院。李余玉是社会义工,自身职业是语文老师。

惠和孤儿院位于城市西郊区,总面积约有千米,主院位于西边,简约的三层老式建筑,一楼是院长的办公室和住所。二楼储藏着各地捐献的书籍,也是孩子们的娱乐地点。三楼放着年久失修,忘而不用杂物。紧挨着的那栋白漆平房便是食堂。

东面是今年拆掉旧课堂新盖的一栋两层小楼,一楼是课堂,不过硬件设施十分老旧,还是老物件,与崭新的课堂显得有些出入,难到募捐的善人在考虑中没算入桌椅?

二楼的4间大房间是孩纸们的集体宿舍,1号和2号宿舍住男生,3号和4号宿舍自然住着女生。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李余玉轻轻瞥了眼又躺回了课桌上的苏枫,无奈的摇了摇头宣布道:“同学们,下课。”班长李璐璐挺胸昂头的站起喊道“起立!”

孩纸们都十分秩序的离开了教室,等等…还有一个人。苏枫自顾自的揉着眼睛伸着懒腰站了起来,一觉醒来都中午了阿,睡得真累…

食堂的摆设十分简单,或者说是简陋得一目了然,大门进去便能看见两张坑坑洼洼的长方木桌,每张桌子旁边都摆放着12把木椅,椅子们很有组织性的效仿着木桌的特色,坑坑洼洼。厨房离餐桌仅仅一米距离,中间没有任何隔离,不是不愿意隔开,更不是不愿意把食堂造大点,只是因为没钱…

孩纸们的午餐十分简单,花菜、马铃薯,以及捣碎了的肉泥。成年人都向往小时候的生活,最大的原因就是孩时可以吃着屎都大声笑…

“璐璐,我把马铃薯给你,你帮我写语文作业怎么样!”男孩陆格舞弄的剑眉说道,作为全班成绩倒数第二的人,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成绩的由来。

李璐璐放下手中的筷子,这个陆格自己不学好,还每天‘贿赂’自己,要是被老师发现就完了“陆格,亏你的名字这么有格调,怎么为人处事就这么不着调呢?”

“嘿嘿,我的好璐璐,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啦!这样吧?你给我作业,我就去后山采野果给你,怎么样?”笑话,我陆格这种天才的时间怎能浪费在学习上?别人搞不定你,我可是为了能够得到你的作业专门做过“功课”的。

李璐璐的脸上果然显露出了心动,见此,身为老油条的陆格自然不会错过,当即补充道“你想想阿,我们孤儿院晚上没有夜宵,如果饿了吃几颗野果,阿…简直是人间美味阿!”

“但…”没等李璐璐说完,陆格挥手对着门口嚷道:“苏枫,这里这里!”这家伙平时不是等人走光了才来吃饭吗?对于苏枫,陆格还是很有好感的,为什么?因为苏枫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一,每次受校长批评时都能理直气壮的说“苏枫比我更差呢!”校长一次次为之气结。

而李璐璐却懒得理会苏枫,全班恐怕也只有陆格愿意理会这个瘟神了吧?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苏枫淡淡看了眼陆格,并未理会,走进厨房拿了份饭菜坐下安静吃了起来。

对于苏枫的反应,陆格习以为常,继续和李璐璐讨论起了作业的问题,没几分钟就传来了陆格胜利的大笑声。

二十余分钟后,孩子们陆陆续续都收拾菜盘结伴离开了,只剩下苏枫一人。

刚进门的院长古青,打了份饭菜坐到苏枫旁边,慈祥道:“苏枫,今天学习怎么样?”其实李余玉已经不止向一次反映了苏枫在课堂睡觉的现象,只是他并没有责怪的意愿,这孩子的心结始终解不开阿,唉…不由得,古青回想起了往事。

五年前……

在苏枫七岁的时候,性格明显与普通孩子不同,不爱说话,不爱玩闹,却尤为喜欢睡觉。

孤儿院的其他孩子都不喜欢性格怪异的苏枫,古青对此头疼不已,他希望每个孩子都能有快乐的童年,总想方设法得去开导苏枫,却没有起到显著的效果。

惠和孤儿院的的图书馆不大,陈设老旧,由于没有专门管理人员,书本摆放杂乱随意,孩子们去也总会细心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书,这不失为一种乐趣。

安佩雨是孤儿院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性格开朗,好动活泼。

今天来图书馆想找本漫画,在寻找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坐在书柜旁地板上的苏枫,不由好奇,这不是苏枫吗?大家似乎都不喜欢他,让他总是孤身一人,不行,我们都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应该互相友爱才对,斟酌过后,安佩雨鼓足勇气走到苏枫跟前,微笑道:“苏枫,你好,我是安佩雨。”

听到有人喊自己,苏枫疑惑的抬起头,左右看了看,不明所以,疑惑道:“有事?”

“是阿,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苏枫轻轻一笑,挥了挥手上的书本道:“我在看书,改天讨论这个问题。”

“什么嘛!我一定会和你成为好朋友!等着瞧吧!”安佩雨生气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看着安佩雨离去的背景,苏枫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此时如果有大人看见苏枫手里书的话,一定会万分疑惑,那是本初二下学期的英语教材书,而在看的人却是一个七岁大的孩子?

食堂(一)

“苏枫,我们做朋友吧!”安佩雨坐在苏枫旁边微笑道。

苏枫丢下饭菜离开。

食堂(二)

“苏枫苏枫,我们做朋友好不好?”安佩雨抓着苏枫的手微笑道。

苏枫不为所动,吃着自己的饭菜。

食堂(三)

“苏枫苏枫,我们做朋友啦!”安佩雨挽着苏枫的手,撅嘴道。

“郁闷。”这丫头,怎么缠着自己不放阿?苏枫无奈道:“好好好,我们做朋友,以后能别这样粘着我吗?”

“你自己说喔”安佩雨开心的笑着,心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成功!

一个月后…

夏季的夜空往往透彻明亮,照亮大地的是那满天的星斗与月亮。

“弟弟,你看,那颗亮亮的是什么星呀?”安佩雨指着天空中最明亮的星星,满脸好奇的问道。

“笨蛋,那是金星。这都不知道,还想做我姐姐。”苏枫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也难怪,换做谁睡的正香时被吵醒都不会有多少力气说话。

“哼,我问你,你几几年出生的?92年。我呢?91年,当然是你姐姐啦!”安佩雨狡诈一笑,说道:“这是不争的事实,弟弟认命吧!”

“无所谓,我要去睡觉了。”苏枫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准备离开。

安佩雨望着铺满天空的星星,平静道:“我们要永远像现在这样,而不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相隔千里,好吗?”

反正再等几年就离开这里了,在此之前尽量不要伤害到丫头吧,于是道:“恩,晚安。”

听了回答,安佩雨高兴的站起来,对着苏枫越走越的背景喊道:“弟弟,晚安!”

第二天清早,橙色的阳光洒落大地,这是温和的颜色,唤醒了人们熟睡一夜的愉悦心情。

此时惠和孤儿院里停着一辆黑色奔驰,路过的孩子们都十分好奇的看了看,摸了摸“这就是什么车阿,好好看”“笨蛋,这是奔驰!”…

此时院长办公室内正院子古青正陪着一对打扮贵气的中年夫妇,中年男人年约四旬,面带威严。少妇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画着妆容的皮肤颇具魅惑。

“你们想领养一个什么样的孩子?”今天古青很高兴,昨天接到电话,说今天市里有人要来领养孩子,而且是官宦家庭,足够给孩子一个好的生长和学习环境,也为孤儿院剩下了一大笔开支阿。

中年人与夫人对望一眼,回道:“我们想领养一名女孩,最好性格能活泼些,聪明些。”

古青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有一名很合适的孩子,她叫安佩雨,三岁来到这里,父亲已经去世,母亲把孩子留在了这里,不过孩子很坚强,并没有像其他孩子最初到这里时那样的哭闹,义工老师也说这孩子很聪明。”

“能带孩子来给我们看看吗?”听了古青的介绍,夫人首先问道。

“好,你们稍等。”

十余分钟后,古青带着一位穿着粉色连衣裙,甜美可人,颜如玉的小女孩进来了。

中年男子仔细打量了下后,不由感慨,没想到孤儿院藏有雏凤阿。

“佩雨阿,这是安叔叔,和你是同家哦。这是许阿姨。”古青将孩子带到夫妻身边,介绍道。

“安叔叔好,许阿姨好。”安佩雨羞答道,这是叫我来干什么?苏枫弟弟还等着我一起去爬山呢!却不知完全是自己硬拽着苏枫陪她爬山。

“你叫安佩雨,对吗?”许如萍弯腰对着安佩雨亲切问道,真是一个瓷娃娃阿,看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孩子呢。

安佩雨害羞的点了点头。

许如萍亲切的摸了摸安佩雨的小脑袋,问道:“佩雨,想念爸爸妈妈吗?”

爸爸妈妈…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漫遍安佩雨的全身,那是从心底里散发出的幸福感,无与伦比。安佩雨露出微笑毫不犹豫回答道:“想!是妈妈回来了吗?”

许如萍轻轻一笑,避而不答,反问道“你喜欢阿姨吗?”安佩雨呆呆的看着许如萍,几秒后微笑道“阿姨很漂亮阿!”

“呵呵,佩雨也很漂亮!”听了这话,许如萍心里像吃了蜜一样,虽然外表很年轻,但毕竟已经快四十岁的女人了,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漂亮阿,道:“愿意去阿姨家生活吗?”

去阿姨家?是来领养的人?安佩雨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缘由,那岂不是要和弟弟分开了吗?不由小心翼翼的轻问道:“阿姨,你是来领养的人吗?”

“是阿,愿意去阿姨家吗?”见安佩雨一点就通,许如萍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能领养两个人吗?我不舍得离开弟弟。”安佩雨目光祈求的看着许如萍问道。

看着安佩雨的目光,许如萍拿不定主意,看向坐在一旁沉默的安德山。

安德山想了想,说道“院长,麻烦你把佩雨的弟弟也带来看看吧。”

古青没有犹豫点头应是,便出门了,要是能领养走两个孩子,也是件好事阿,况且苏枫那孩子…

待院子走后,许如萍拉着安佩雨的小手,问道:“佩雨,弟弟叫什么名字阿?”

“弟弟叫苏枫,弟弟很聪明!懂的比我多呢,只是一点都不让着我。”安佩雨先是开心的夸张着说道,说道最后脸上又气鼓鼓的。

“佩雨,一会叔叔带你去买东西,你想先买书还是买玩具或则去超市买些零食?”坐在一旁的安德山颇有深意的问道。

苏佩雨歪着脑袋想了想,应道“去书店吧,我想买些有关天文学的书。”弟弟好像很懂天上的星星,我必须多学点去教导弟弟才对!

“哦?那好,去书店。”安德山满意的笑了笑。

没几分钟,古青便推门走进,身后跟着明显刚睡醒的苏枫走了进来。

安德山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个孩子刚刚睡醒,贪睡之人必难成大器也,心里已暗下决定只领养安佩雨。

“这是苏枫,和佩雨玩的很好。”古青摸着苏枫的头,又望着中年夫妇道:“这是安叔叔,许太太。”

不等苏枫开口,安德山问道:“苏枫,如果我现在有三样东西,一本书,一件玩具,一袋零食。其中一件能送你,你想选哪件?”

一旁的安佩雨面带疑惑,安叔叔不是还没买吗?为什么现在说要送弟弟呢?

三样东西?这老家伙想干什么?苏枫打量了下夫妇的装扮,看了眼安佩雨,心道,是来领养孩子?的这样也好,让他们把佩雨带走,好好教育,一脸真挚的问道道:“有零食吃吗?”

安德山并未对答案感到遗憾,继续问道:“我们想领养你姐姐,你愿意来吗?”

苏枫毫不犹豫回到道:“你们带着她走吧。”说完,转身跑出大门。

看着突然离开的苏枫,安佩雨浑身一颤,刚想去追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拉住了,转头疑惑道:“许阿姨?”

“弟弟既然不想走,就不要为难他了,你觉得呢?”

弟弟不想走吗?如果我走了弟弟肯定会孤单,他那么不合群,没有了我,他该怎么办?不行,不能让弟弟感到孤单!“那…我也不走了!”

“傻孩子,跟阿姨走吧,阿姨会给你像妈妈一样的疼爱的,更何况我们可以经常带你来看看弟弟阿。”看着安佩雨犹豫的神情,许如萍继续劝道:“你不是想学很多知识吗?跟阿姨走后,阿姨可以给你请老师,教你很多很多知识,保证到时候小雨可以在弟弟面前炫耀,这只是暂时分开,没有让你们永远不见面,明白吗?”

“阿姨,我跟你们走…”

许如萍摸着安佩雨的小脑袋,笑道“小雨真是乖孩子”小孩子就是容易受蛊惑阿。

最终,在半小时后安佩雨随着奔驰车离开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留下了一张小纸条

“弟弟,等我,我会经常来看你!到时候一定一定超越你!你也加油喔!加油…”

…………

古青默默叹着气,五年过去了,安佩雨从未回来过阿…

中午,孩子们都喜欢午睡或则在院子里玩耍,而这个时候苏枫都会准时出现在图书馆里,此时他正拿着一本上个星期刚刚捐献来,有关微积分的教材,捐献给孤儿院这种地方的书本往往都是小学到高中方面的书籍,覆盖高中以上知识的书籍往往都无人问津了,不过苏枫绝对是例外。

光阴如梭,一转眼,太阳落山了,苏枫合上书本放回书架,唉…没看过的书越来越少了,或许该离开这里了,苦笑的摇了摇头,离开了图书馆。

看着院子里热情玩耍着的孩子,苏枫感叹万分,这些陪伴了自己13年的人阿,彼此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安姐,你过得好吗?我想你,苏枫感觉心里有些苦涩,或许…感情是我唯一的弱点。

几天后,苏枫站在孤儿院门口,院长,当我完成心里的目标,我会回来,这些年来的恩惠苏枫都铭记在心,愿您长寿,要活着等我回来。

惠和孤儿院的狭窄空间最终没能束缚住苏枫这条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