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绝世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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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沙下

柱子可不知道,红下巴这一病却免去了一场恶战,甚至可能是一场杀身之祸。

他正在赶路,带着红下巴往沙下疾驰。四十多匹战马在官道上带起了滚滚的尘烟,一路风驰电掣,那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

一人三骑,轮流骑换。

可以用披星戴月来形容,马不停蹄的朝沙下赶路。

红下巴已经虚弱的无法独自骑马,赵天柱干脆把他抱起来,合骑一匹马。当然,这种事情不会去麻烦大宛马。反正身边的马也多,加之马鞍之下有双镫,自然很周详。

殊不知这么一个举动,却让幸存下来的铁军们无比感动。

红下巴更是偷偷的抹了好几次眼泪,暗自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好主公。更发誓,等病好了之后,定要为赵天柱鞠躬尽瘁,哪怕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反正这么一来,令赵天柱的凝聚力更强。

就连齐韦这么一个硬汉子都红了眼睛,私下里对别人说:“主公,真是一个大好人。”

从庐河到沙下,数百里之遥的路程,只用了两天就抵达了。

沙下城巍峨耸立于淮北水之畔。当赵天柱看到湘江的时候,,站在江水边上。远远的能眺望到延绵陵山。

陵山的雾雨啊,柱子不免心生感慨,看着滔滔江水,忍不住泪流满面。

众人不明白,赵天柱为何突然伤感。在湘水畔停留了一会儿,他猛拨转马头,朝着沙下疾驰而去。齐韦和其他人莫名其妙的愣了片刻,摇摇头纵马跟上去。

赵天柱没有到过沙下。

只是听人提起过,那是一个非常大,非常繁华的城市。

街道上很冷清,面上甚至还残留着没有来得及冲洗的血迹。

官军更是有气无力。很多人还带着伤,似乎就在赵天柱他们抵达不久之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一样。触目都是凄冷的萧条,过往的行人行色匆匆,看到赵天柱一行人的时候,甚至有一些恐惧。

柱子很奇怪。示意齐韦上前问路。

哪知齐韦拦住一个路人,咧开大嘴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那路人一声尖叫,扭头撒丫子就跑。只把齐韦一个人扔在那里,傻了半天,一句话说不出。

“主公,这些人怎么了?我还没说话呢,扭头就跑!”

红下巴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老齐啊。你也不看看你长成什么样子,没事儿笑什么?难道没人告诉你。你笑的时候比不笑更难看?要是我的话,也会逃跑。”

“老红,你莫要你以为你生病就可以随便说话。我觉得,我长得还算可以的。”

柱子气得想要过去给这货一刀,长成这样子也这么自信。

就在他刚要开口说话打击齐天霸的时候,从街道的尽头呼啦啦涌出了数不清人来。为首的是一个文官打扮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不少官军。官军的后面,有汹涌的人潮,有的举着锄头,有拎着菜刀就冲了过来。

“保护主公!”

齐韦一声吼叫,铁军呼啦啦挡在了赵天柱的身前。

可前面刚刚挡住,身后有出现了很多百姓。也是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围上前来。

柱子一皱眉,“齐韦,不许轻举妄动……你们想要干什么!”

后一句话,是冲着那些百姓、官军喊喝。赵天柱气沉丹田,爆喝一声,如同霹雳一般在空中炸响。声音压制住了嘈杂鼎沸的人声,令沙下的官员百姓不由得一滞。

柱子催马上前,立马横刀。

“我乃赵天柱,今日前来沙下,特拜访张其都尉。”

“有何凭证?”

一名官员抬起手,制止了身后鼎沸的嘈杂声,用一种不太相信的语气询问赵天柱。

如果是在被金贼占领的城市,赵天柱会一鞭子抽过去,把那官员抽个半死。

可这里是下沙,有道是强龙不压头蛇。赵天柱虽然有点不太高兴,倒是还沉住了气。命齐韦把一枚关防印信递过去。那文官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印信之后,神情也随之舒缓了不少。扭头对身后的百姓说:“不是敌人,不是敌人……大家都散了吧!这上面真是印信,是自己人,大家散了吧!”

这文官似乎有些威望,一句话,令百姓立刻一哄而散。

柱子这时候也抱着红下巴下马,大步流星走到了文官面前:“请问张都尉可在?”

文官露出为难之色,“公子,还请随我来。”

一行十一人,四十三匹战马,随着文官走。身后有大约二百多官军小心的跟着。

柱子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了?沙下,难道出事了?

来到了长沙府衙,那文官命人招呼战马,这才苦笑着说:“公子别见怪,我们也是怕了。刚才在外面我不好说……昨天傍晚。有一伙人冲进了沙下城,杀死了我们一百多个官军。还绑走了都尉大人。下官正准备上报国主……百姓们都吓坏了,还以为金兵已经打到这来了呢!所以刚才才会有些激动。其实不仅是对您,现在只要是陌生人,大家都会防范。”

柱子一惊,“张都尉被绑走了?那您是……”

“下官本是都尉大人的学生,只因读过几年书。故而担任史。公子来找大人,可是为了看病?”

柱子点点头,“正是。我这部属得了伤寒,庐河郎中无法诊治,故而推荐了张大人,说大人是这方面的行家。我星夜赶来,没想到……张大人是被谁绑走了?”

文官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红下巴情况。

“只是因为受惊而造成的伤寒,不算太严重……敢问您最近可是受过什么惊吓?”

红下巴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在陵水稍有惊恐。”

陵水?赵天柱愕然看着红下巴。在陵水受到的惊吓。难道是火烧盘龙谷时受到惊吓吗?

再一想,赵天柱豁然开朗。

这红下巴只怕是因为那一场大火。造成了数千人丧命而心有不安吧。这个人有智谋,只是有时候有点心软。他并没有把这种不安告诉任何人,然后又经过一路颠簸……柱子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说:“老红,你为何不早说呢?”

红下巴说:“乱世中,人命贱如狗。你不杀人。就被人杀,这是天经义。主公乃是雄才,红恐主公知道了,会看轻了红。原本以为过两天就会好,可谁想到会是这样。”

“老红,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你。”

柱子叹了口气,轻声道:“柱子实不愿多造杀孽,可无奈何……以后你要记住,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憋在心里面不舒服。甚至还可能会引起误会,岂不是更糟糕。”

说罢。他站起身,对那文官道:“先生是否能诊治他的病情?”

那文官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老师常说医者父母心。说实话,贵部属这病不难医治。某虽不才,虽老师学医多年,也颇有心得,料想对这伤寒也能手到病除。”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费心。”

文官轻声说:“我可以为贵部属诊治,但也希望公子能帮我一个忙。”

柱子一怔,点点头说:“先生只管吩咐。若在下能做到,定然会义不容辞。”

“下官看公子和贵属下,都是世间猛士。想拜请公子营救下官老师,不知可否?”

话语中,虽有请求之意,可也带着隐隐的威胁。

柱子倒是不生气。在他看来,这也算是一个交换条件,公平合理,没什么不好。

“柱子自当效命,只是不知道那绑走都尉大人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文官苦笑一声道:“说起那些人,老师也曾经给过他们帮助。他们住在陵山中,是高山山族人。这些蛮人自古就是沙、陵一带祸害,曾经多次谋反。生性剽悍,更兼心狠手辣。官府曾多次围剿过,却也奈何不得他们。上次造反时,已经有三四十年了……虽然我们也有防备,却不想他们居然敢在沙城内杀人。”

高山族人?

柱子挠挠头,心里有些犹豫。

倒不是害怕什么,对于高山族人的事情,他听说过。不高山族人住在武陵山中,而上辈子,赵天柱也是在陵山里长大。正因为这样,赵天柱更清楚想要在山中作战,困难重重。

铁军擅长平原冲锋,但是对于山作战并不熟悉。最重要的是,一进山里,铁军灵活作战的方式就无法再使用。单靠硬拼,赵天柱还真的没有信心能击败对方。

“下官也知道这有些为难公子,只是……沙下官军都不敢出战,他们对高山族人非常恐惧。算了,当下官没有说过这话,下官这就为公子的部属诊治,公子不必为难。”

柱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先生这是什么话?好,我就答应你,把张都尉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