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白背心花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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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冬至无痕

自上次爬山已时隔半月,子野打开欧菲礼物时,看到的是一条手织围巾,白色与灰色相间的纹路,板板整整的排布着。子野看到后眉头紧缩,一条围巾有何寓意呢?不明不白送给我的?今天正好冬至,没有特殊情况的好,三兄弟决定是要去喝酒的,但偏偏在这个时刻就有了特殊情况。柏杨说要出去一趟,达子也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子野一个人守着寝室,对着电脑也不知如何是好。无意中在自己qq的消息盒子中有一则未读信息,子野懒散的打开看到的是一个不知名的女生,qq等级都没有,他猜到这也许是一个做广告的,没有去理会,消息上写的是——‘看到通知请回话,我有急事找你!’结尾的三个醒目的红色大叹号就像是邮件上的三根鸡毛提醒着消息的重要性和急促性。子野关掉对话框,看着屏幕发着呆。不一会手机响了,对于正在无聊中的子野有些小兴奋,是一条信息,上面写道——‘如果看到请回信!’又是三个醒目的红色大叹号,子野突然就想起了刚才qq上的那个人。机警的子野立刻来了精神打开刚才的那个女生,回复道:“我在,你是哪位?”

不一会儿,那女生的头像闪动起来,“我是乐乐!”子野一下子愣住了,他不明白已经这么久不联系的人,为什么突然通过手机、qq这么努力的联系他,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曾经一直想要去忘记的人。

子野回答道,“哦。”

“下午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对于此番邀请子野原本是非常不愿意去的,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情弄的乐乐突然联系自己,于是回复道‘有时间,这么长时间没见,那我请你吃点东西吧,你应该知道我们学校吧。’

‘知道!那我四点到新城。’

‘好的!到时我去接你。’说罢子野将笔记本合了起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过了没多久,子野手机里来了一条乐乐发的短信——‘我快到了,你来了吗?’子野抬起手看表,已经四点十分,急忙简单打理了一下就抓起外套奔出了寝室。

新城是子野大学附近的一个比较发达的商业区,主要服务对象还是大学生,走在这个深入于大学城的商业区里,你基本不会见到超过25岁的人,如果见到,那人一定就是某个学校的某位教授。子野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新城附近的一个站点儿,在这条通长的马路上左右张望着,很快在不远处他看到了乐乐从停下的公交车里走了出来,看到乐乐,子野的心不禁疚的疼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他曾经的梦想,而是他看到了乐乐的现状,头发依然乌黑却失去了曾经的光泽,两只大眼睛透出的是无尽的沧桑,步履蹒跚,样子憔悴,子野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眶已经湿润了起来,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尽管他本来就不用说什么的。

“你来了。”子野强压着嗓子,但还是听得出内心的激动和话语透出的哽咽。

“嗯。”乐乐答应着,曾经圆润的脸颊如今也已经看到了渐渐突出的颧骨。乐乐还是勉强的微笑着回答道。

子野什么也说不下去,他的脑海中现在已经是缕不出一条清晰的思路,“咱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聊。”说罢,转身走向了新城深处。乐乐在后面静悄悄的跟着,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走着。

穿过拥挤的人潮,子野将乐乐领到了一家烧烤店,子野微笑道:“这家的烤肉很不错的。”乐乐抬起头看着招牌,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续缘烧烤城’,随后跟了进去。

“先生几位?”饭店的服务员礼貌的问道。

“两位,麻烦你帮我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说完掏出20元钱塞到了服务员的手里。服务员微笑着将子野和乐乐带到了一处安静的角落。

二人大概点了些东西,子野率先打破了寂静,“现在过得怎么样?”嘴上这么问着,心里却早已经知道了答案。

乐乐抿着嘴,“还行。”

子野继续问道:“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我了?”

“不是突然想起……我……我想问你点儿事儿!你……能不能……如实的告诉我?”乐乐支支吾吾的,有点儿语无伦次。

“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子野知道乐乐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否则不可能鼓起这么大的勇气。

乐乐沉默了半晌,犹豫再三,最后脱口而出,“你能原谅我吗?”

刚说完这句话,子野差点儿没把刚喝进口中的啤酒都吐出来。这一句话弄得子野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脑子想是炸掉了一样,想了想说道;“原谅你什么?”但是心里已经想起了同学聚会那天酒醉的自己所看到了一幕。

乐乐又沉默片刻,然后又一次重新鼓起勇气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但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就是那天……”“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乐乐刚要说下去就被子野很大声的一句话给噎了回去。子野知道乐乐要说什么,这一幕子野尝试了这么久去忘记都无法成功,怎么会让乐乐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子野继续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还有别的事吗?”子野冷笑两声道:“我没好像没有必要说什么原谅个不原谅的吧!”虽是疑问句但子野的语气是肯定的。

乐乐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就像身体一直悬在半空中现在直接摔入大海,一点点的从视线中消失,乐乐低下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显示出了无尽的落寞。子野的态度坚决,乐乐的神情孤寂二人就这么坐着半晌没有什么言语……

子野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情景恍惚间回到了昨天。那天是同学聚会后的第二周,子野翻出了自己用手机照然后洗出来的照片,里面都是一个人——乐乐。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做错的,从初中一直到现在,他们似乎一直是没有分开过,大家的想法也都心照不宣,但为什么就……子野一边苦恼的思索着答案,一边一张一张的撕着眼前的这些幼稚的照片,每看到一张乐乐的身影,心里又痛一下,双手撕的每一张照片就像是在亲手撕毁着自己的心自己的梦。撕罢又将这些残余扔进了火盆,看着这些曾经的色彩一点点变成了墨黑最后转变成死灰色。就像是子野的心!

如今看着眼前的乐乐就好像看着当时照片,那一张张已经‘死掉’的照片。“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子野又一遍催促道。

“我……还想问一下……我们”

“别说我们!我们不是一类人!”子野说得恶狠狠。

乐乐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子野的想法,说什么也都是一样的回答,乐乐最后小声的说了一句,“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话没说完,人就已经捂着脸跑了出去。子野没有做什么动作或者去叫她回来或是打电话。就这么的静静的盯着眼前的茶杯,感受着乐乐远去的背影,他逼迫着自己不能去看,豆大的泪珠已经凝聚成河载着子野心中的疼痛在子野的面颊上奔流,万千把尖刀插着子野的心,插得子野透不过气,渐渐地子野眼前模糊起来,眼睛里一片雨水交加,子野紧紧的攥着拳,咬着牙,渐渐失去了理智,沉沉地怒吼了一声,在周围人的注视下,离开了饭店。

回寝室的途中,子野总是心神不宁,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自己的真实意愿,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她和他看到的事。就这样,带着疑虑,带着些许的失落,一步一步向学校的方向走去。就在快要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子野突然想起自己出来是没有带寝室的要是,拿起手机给柏杨拨通了电话。

“你在哪呢?”

“有什么事吗?要是不急我就先挂了,我这有点急事。”

“啊……那个我回寝室,要是没有带。”

“哦,要是让我放在了‘老地方’!”

“行了,那你忙去吧!”

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出现了电话忙音。

‘老地方’是子野、达子、柏杨三人发现的一个比较秘密的地方,就位于三人寝室楼下背阴面的一个角落,四周有着榆树墙围着,他们曾经打算在里面存一些重要的东西,但是最后只是把钥匙放在了里面。

子野放下电话后急匆匆的奔向‘老地方’,他急需一个舒舒服服的地方来释放一天的奔波,他不想再去想——乐乐、凌龙、韩盼盼这些让人头疼的名字。一边这样的打算着,一边往寝室走去,但就在快要到的时候,子野看到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来了一位神秘来客,那人鬼鬼祟祟的在里面翻弄着,不一会儿,那人四周张望了一下,子野没敢露出自己,但在墙角侧身偷看的时候,子野看到了那人的脸——是‘乐乐’!哦,不是,乐乐刚走,怎么会在这里,他突然诧异了起来,此人正是与乐乐长相惊奇相似的梁建。

子野仔仔细细的盯着眼前梁建的一举一动,他现在完全是一头雾水,过了不久儿,梁建把要放的东西放进了‘老地方’之后便急匆匆的跑掉了,子野等了等确定了梁建已经走远之后,自己来到了榆树墙的里面,打开了铁盖。里面有一封信,和柏杨留下的钥匙。子野更加奇怪的是梁建既然看到钥匙为什么还会把东西放在这呢?百思不得其解的子野,打开了并没有封口的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厚实的信纸,上面记载了不到二十个人名,子野大概看了看,突然眼光驻足在了一个令他几乎快要晕过去的名字上面——乐乐!

他不知道,这个乐乐和自己认识的乐乐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一个让他更加吐血的秘密。就这样,子野带着一种难言的心情回到了寝室,对着天花板,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但是没有一件能够使他解开心中的谜团。达子不知了去向,现在只要一放假就不见二人的影子。子野渐渐开始担心起了乐乐,他不知道什么在驱使着他驱散不掉她的在自己心中的记忆,如是只有睡觉来解决心中的不安。

没有多久的时间,子野渐渐的睁开了眼睛,达子已经在一旁上网了,嘴角上流露出些许的微笑,神知道他又在泡什么‘国际友人’。柏杨也已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了,被浇成了‘落汤鸡’。子野坐起身子对眼前的两个人抛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达子看到子野坐起了身子急忙上前急切问道:“你怎么了?”

“我睡觉了啊!”子野奇怪达子的疑问,回答道。

“那你还睡在楼下面的水泥道上?”

“什么?”子野大叫道。“我谁在地上?怎么回事?”子野把自己睡前的所见和所做的事一一跟达子与柏杨说了一遍。

“你没事吧?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看到你躺在楼的角落里,像是晕倒的,就给你抬回来躺着了,不然你以为柏杨怎么突然冒着大雨急匆匆的赶回来!”达子说完,子野便看向柏杨寻求整个事件的过程。

“我不是很明白怎么回事,我在外面和人聊天,突然接到了达子的电话。告诉我你好像是被谁打晕在楼外面了,我就急忙赶回来了,哪知道突然又下起大雨。你看!我就成现在这样了。”

“哎,那麻烦你了!”

“靠!说什么呢?把我当哥们就不要说这么客套!”

“但是我怎么记得我看到梁建在那呢?我清楚的记得我看到她从咱们的‘老地方’取出了什么东西。”

“不会是你想人家了吧!”达子笑了笑,说道。

“得!不聊这个了!”说完又躺下了,用被蒙上了自己的头。

达子、柏杨相视一笑,默而不语。

蒙着被的子野心中疑惑万千,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躺在楼外面。又很确信自己所见到的是真实的,他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名单上面会有乐乐的名字,而整个事件又与梁建有多大关系,这些为什么又总是如梦似幻的出现在子野的周围,他在被的笼罩下,躲在黑暗里,睁着眼睛静静的缕着头绪,渐渐的他感到了不安,这份不安来自乐乐,更来自自己的心,他决定找个人来把事情弄清楚,他不知道事情其实刚刚开始,未知的世界正等待着他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