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奇莫测的石门机关,如此玄机内藏的青铜信灯,就算普通之人知晓此间秘密,若无外物借助,只怕世上也没几人能以双指拧转此灯心分毫,因为此灯已在此燃烧了数十年,此间玄铁虽不被软化,但铁身温度之滚热,丝毫不亚于烧红之火炭,开滚之热油,王匠头此般轻松之举,实让曾老头二人都不禁暗暗为之钦佩。
等待石门完全开启,三人才闪身进入。只见石厅大小有如宫殿,眼光落处,俱是雾气缭绕,若隐若现,但见朦胧之间,能隐约瞧见密密麻麻整齐排满着成百上千具棺木,每具棺木之上,都清楚写着一个响亮的名号,似乎在告诉人们,里面躺着的人的身份俱不在普通。
在左右棺与棺距隔之间,一条单人夹道只通向黑暗。而黑暗的尽头,就是下一道石门。
三人只是脚下微顿,便直取来到第二道石门前,此道石门相较先前,看去大致似同,只是门壁左侧少了威凛的黑羽苍鹰,更没了模样古怪的青铜信灯,而是挂着一支半米约长的骷髅手杖,杖杆之身还盘绕着一条大黑蛇。
王匠头摘来手杖,用杖顶骷髅头敲了敲石门左上角三下,又敲了右上角五下,突然,本来完好无缝的石门,中间顶上突现出一眼深口,他瞧了瞧曾老头,曾老头点了点头,他复又看了活眼神算一眼,才将手杖对准洞口,深深插将下去,直没剩下一颗可怕的骷髅头。
他张开黑钳有力的手掌,握住拳头大小的整颗骷髅头顶,顺左连转三下,又复右回转五下,只听一阵似曾熟悉的‘格格’声自壁内传出,但随即发出的,还有曾老头的惊讶声。
活眼神算脸上一怔,能让曾老头如此惊讶,那必是看见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他道:“曾兄,出了什事?”
王匠头也将目光转来,只见升至膝高的石门里面,一面棺盖横卧当中,他也惊讶的皱起了眉头。
曾老头道:“瞎子,看来这里有人来过。”
活眼神算吃惊道:“此中石门俱高人所造,机关玄妙,外人谁能不损石门分毫,尚焉能来去自如,莫非是先前酒老鬼......”话至此时,他突停了下来,因为曾老头根本没和他说有人来过,凭的是何证据,他是个瞎子,当然看不见眼前的一切,所以只能猜测里面的情况,会否先前酒老鬼抬严胖子的尸体进出时,而无意中所为,但此时他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曾老头道:“决不会是酒老鬼。”
王匠头紧接道:“我也如此认为,相信不会是他。”
两人一唱一和,令活眼神算心生了更多的猜想,但他并没有接着问,因为他相信过不了多长,他便会知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石门便‘咔’一声到顶了,三人同步向前,火光照处,首先印入眼帘的,俱是满地的残棺断木,碎屑砂石。
曾老头眉头深皱,面色难看道:“瞎子,看来此人与你我都有着深仇大怨。”
活眼神算道:“此话怎讲?”
曾老头道:“因为咱们的棺木都让他给砸烂了。”
活眼神算愕了愕,道:“那的确是挺讨厌我们的。”
曾老头道:“走,进去点瞧瞧。”
三人又往里走了十多步,只见整个石厅中四处都是一片狼藉,王匠头将火把举得老高,快行数步,焦急在一片烂棺木当中寻找着什么?不时,他一脸丧气回到二人身边,牙根咬得‘格格’作响,口中喃喃道:“待我瞧见此人,定扒了他的皮不可。”
曾老头看一眼他,道:“为什?”
王匠头恨恨道:“他将你们的棺木砸也就砸了,却连我的也忍心下手,你说这样的小人,该不该扒去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