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不知为何会将地点选在飘飘院,那本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但或许,此时他心中最念的应还是飘红,如不那样,又怎会一大早便自行到了飘飘院门外,他或许希望能幸见飘红一眼,抑或是她的贴身丫婢也可,但可惜,他不仅连个人影也没见着,还让一个小乞丐赖去了好几十两银子。
想起那个可恨的小乞丐,不禁探怀摸了摸那本应空空如也,却似还藏着什物的钱袋子。
突地,指感触处,忽发觉钱袋子之下,似还有另物。他心念略动,探手取出,居然是几根女人的长发。
斜阳渐正,赤裸裸照着手中的发丝,一阵思想,终才忆起,这应是当日在西南山后峰的墓冢空棺中拾得,但不知何时,当日塞往袖口中的发丝,则后被自己糊里糊涂给放入了怀中。
如今但瞧烈阳晒下的发丝,发身竟隐现出一道道鲜红的血丝。
张大胆心下一阵奇怪,暗道:“黑发怎会显红丝?”
正当迷惑难解时,脑海中忽地闪现出一人来,他暗叹一声,咕哝道:“看来此种异事,非活眼神算来解不可。”
想着,便将长发重又放回怀中,径朝曾家走去,而此时,他实早已忘却钱袋子的事。
再说曾家府院,鸟语茶香,清幽寂静,茶过三碗,曾老头终于不耐,嘀咕道:“福伯怎还不回来,真是急煞人等。”
活眼神算道:“曾兄稍急,在等等再说。”
话音方落,果真瞧见福伯慌里慌张跑来,曾老头面色微变,心中暗想:“莫非出了什事?”
心念动处,福伯已至厅外,只听他惊慌失措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曾老头一正脸色,腾身坐起,道:“福伯,出了什么事?你快些讲来?”
福伯惊神未定,上气不接下气道:“老爷,有三死了。”
“什么?”曾老头大惑意外,他原以为定是张画师出了什事,怎想到,竟是有三出了事。他望了望活眼神算和老朱,见他二人也是一脸惑色,他接着问道:“福伯,到底是怎样回事?有三现在何处?你到快些讲来。”
福伯定了定神,道:“老奴方才叫有三去张画师小舍,请他过府,哪知有三去了半晌,居不见他回头,老奴心想,有三嘴馋,定是又在哪贪吃误了正事,当索性亲跑一趟,殊不料,待老奴进得画师舍内,一眼就瞧见有三趴在桌角,离手半余,还摆着一坛封口未实的香酒,老奴当时气得不打一处来,知道有三定是看见画师家的酒,给偷吃醉倒了,可是,当老奴上前喊他时,才发现有三已经没了气。......”他还要再说下去,曾老头却打断道:“好了,福伯,你不用再说。”
他皱了皱眉,看着活眼神算,接着道:“瞎子,昨日你我去张画师家时,老夫好似是看见小厅桌上放有一坛宋廷御酒,怎......酒中暗有剧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