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吃惊道:“有三的尸体成了断石?”
曾老头道:“这还不算完,当得白雾散尽,我等一干人回到家时,看见夫人竟晕倒在了院子里。”
张大胆惊问道:“干娘可是怎地了?”
曾老头道:“夫人一向都有个习惯,每当寝卧难眠,抑或家中无人时,便就喜欢独自一人坐到院中想些事情,昨晚抑是如此,就在夫人刚来到院中,月下突地出现了一个人,据夫人醒来说,此人平空悬浮,从夫人头顶轻飘飘飞了过去,夫人因此受到了惊吓,忽才晕厥了过去。”
张大胆脸上一阵错愕,忖道:“想来干娘是因此才犯的病。”思处,问道:“那干娘可有瞧清那人是谁?”
曾老头道:“夜色太黑,那人又背心朝下,所以夫人没瞧的太清楚,但夫人说,那人的身小及身上穿就的衣物,极像是已经死去的下人有三。”
张大胆暗惊了下,心中忖道:“既是夜色太黑,干娘又怎地瞧清那人身着的衣物。”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道:“看来此事确过奇怪,曾兄先在画舍外丢了尸体,撞巧干娘睡不着觉,来到院中,看见有三的尸体平空在天上飘了过去,难道世上真有鬼魂不成?”
曾老头道:“此事确过离奇,倘若那真是有三的尸体,那他会飘向那里?”顿了下,忽地道:“莫非是——”
几乎同时,张大胆脸色一变,也想到道:“历家大宅?”
曾老头道:“张兄弟也认为是那里?”
张大胆道:“我不敢断定,但下去除了历家大宅,倒一时也想不起来会是哪里?”
此时老朱正架着烟管吧嗒,见他二人谈到这里,就随口道:“以前听人讲说,有些人死前去的太冤,死后不肯下去跟阎王报道,宁愿留在人间,做个游魂野鬼。每逢的初一十五,便是这些冤魂最为活跃的时候,此天叫做‘鬼化缘’,且说有些好心的人,会在家门前的右檐钩上,挂上一壶小酒和一些饭菜,以供那些流浪的鬼魂前来吃食,而主人家,便会求得一个平安。昨日正好是初一,我想是我等抬着有三的尸体出门时,刚巧撞上了来画师家化缘的鬼魂,因为来得太过突然,又恰巧是出屋转弯,鬼魂一时躲闪不及,且又惧怕我等身上的阳气,便就上了死去的有三的身体,借机逃得开去。”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好似昨夜真是‘鬼撞人’一般。
活眼神算边喝着茶,道:“朱老板的这个故事瞎子好像听着耳熟的很。”
老朱烟管子在鞋底敲了一敲,敲出管口的烟灰,道:“神算常来我那茶楼喝茶,不耳熟才奇怪哩。”
活眼神算道:“莫非此事出自古时的那本禁书《紫墓清斋》?”
老朱又点上烟,道:“前日我那茶楼来了一名说书的,讲的正是《紫墓清斋》,我看他说的故事与我等昨夜的极为相似,便就讲来给你们听听。”
曾老头楞了一楞,张大胆黯忖道:“听朱老板尾尾道来,还真认为果其有这事,想不到竟是朱老板供我等消遣的。”
老朱扫了眼曾老头与张大胆,叹声道:“唉,茶都凉了。”
曾老头听此,赶紧招唤屋外的下人道:“换茶。”心中却叹道:“看来朱老板是嫌我等废话太多了。”
老朱眼睛一眯,自顾吧着烟,再也不去瞧他人一眼。
活眼神算悠自喝着茶,脸上始终不见表情。
屋外静候着的下人听到老爷吩咐,匆忙换来几碗新茶,一一摆置在几桌上,端走凉茶,随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