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道:“那就这般定下,由我送他们一程。”
张大胆忙道:“还是不可,怎么算也不能落了我,我得跟着好生向他们家人陪个不是才好,躲躲藏藏的,算得什么男人,你们若极不放心,那曾兄随我一道同行好了。”
曾老头道:“断不可以。”
活眼神算截铁道:“你不能去。”
两人几乎同声异口,张大胆不禁呆了一呆,为什他们这般坚决不让自身亲临,疑惑般看了他们,道:“为什么不准我去?”
曾老头迟疑着不作声,脸上却是一付毫无商量余地的表情。活眼神算道:“当下最过紧要的不是这事,我等需赶得朝廷发现你身份之前,尽早召集誓牌大典,商讨议事。”
张大胆惊奇道:“什么誓牌大典?商讨什么议事?”
活眼神算道:“我等既已把你真正身份告知你了,那你该深明,身为朱家后人,就要担负起......”忽听得‘的的的’几下,转口叱道:“谁?速给我滚出来?”瞎子的耳根确过精明,便是贯注全神当中,四方音动,也断难逃得过。
‘的的’声嘎地一止,似就没发生过一般,一片寂静。
曾老头道:“莫不是听岔了?”习武之人,本就练就起一双听风辨音之耳,自认耳力虽比不得瞎子,却也是常人难及,怎地竟就半丝不闻。
张大胆更加听不到了,瞅一瞅四下,不觅半条影子。
活眼神算道:“听马的脚力,背上应当骑有一人。”
曾老头更异道:“马,哪里来有马?”
活眼神算道:“屋房后头。”
张大胆怪奇道:“屋后,那里可只是一间屠房,我已多日未屠宰牲畜,屋门一直铁着锁,谁有那个闲心去屠房做什?”想了一想,低嘀道:“莫非是荷心......”
忽听一阵‘的的’声骑来,这次音准清亮明晰,三人均听的一清二楚。曾老头惊声道:“果是马蹄的响动。”
便在此时,但见屋麓下一条长影转现,一人骑着马,突见院中三人,就停了下来,凛于夜下。
幕夜渐逝,曙色逐明,远闻得接连几下凌起的鸡鸣,显是四更已过,五更将临。
张大胆一阵吃惊,眼前那人所骑之马,正是那匹枣红小母马,实其方听神算提及马时,心中便已想到过,但不想竟是真的,只是他万及没有想到,骑在马背的人,却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时不觉愕在当场。
当然了,张大胆是见了那人死去,方才清楚,而其余二人却不认得此人,活眼神算道:“阁下是谁?为何深夜在此?”
来人声色不动,便就听不见一般。
曾老头道:“深夜闯进别人家中,想着就不见得有甚好事,识趣的便下的马来,可不与你计较,否若动起手来,就不那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