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见势不妙,佯作忽然想起什么道:“哦,我记得了,这人我确好像见过,便在前日,有个醉酒的汉子无意撞上了我,仔细想了想,与他一道的伙伴当中,确乎似有这么号人。怎么?这伙人竟都是歹人?看着都挺实诚的——”
刀疤脸肃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张大胆摸了一摸脑袋,道:“不知道。”
刀疤脸冷冷道:“朝廷要犯,窝藏者死。”话虽简短,却如刀锋利刃,又狠又冷,让人不觉畏惧生惊。他手下上来的四名官差,亦都愣在那等着看着他,不知此时还要不要捉拿张大胆了。
街上那些瞧热闹的人,原就已经杵的很远了,此时见了这般情形,更是退避的更远,免得差人一不高兴,拿了他们出气,当中有见过世面的,不免暗下低咕:“看来张屠户今天要糟糕,给刀疤鬼见愁盯上,不死也剥你一层皮。”
张大胆心有余悸,毕竟那些死尸还在他家中,若给他们发见,便就是长上十张嘴,也洗脱不清,心中担心,不禁神色若显闪失。
刀疤鬼见愁目光冰冷,锋利无比,忽见张大胆脸上异样,顿生警觉,喝令道:“你们几个给我看住他,其余的跟我进屋去搜。”
张大胆更加紧张,暗道:“这下完了。”
正待这时,曾老头当即暴喝道:“慢着——”
刀疤鬼见愁瞅一瞅眼前的老头,道:“你是谁?胆敢阻管差官办案子。”
曾老头奉脸一笑,悠悠上前,右手在刀疤脸眼前晃了一晃,道:“这位官爷,给老头一个薄面,如何?”
刀疤鬼见愁怔了半晌,脸上的肌肉都扭结在了一起,甚是可怕,狠狠道:“我们走——”
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愕,特别是他手下的这些官差,要知刀疤鬼见愁办案子,那都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道上但一闻听见他的名号,具无不是丧胆惊色,在他接手的案子中,从来没有半道撒放手的,今日之举,在这些差人眼中,实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但他们又都明白,头儿说出的话,便就是圣旨,虽然心中都很疑惑,却没有一人胆敢问上一句半句。
刀疤鬼见愁来的突然,去的也快,片刻大票人马便走的不见踪影。张大胆暗捏了一把冷汗,许久都难以平复。曾老头上去拍了拍他的肩,呵呵笑道:“张兄弟受到惊吓了。”
张大胆道:“曾兄给他瞧了什么?他为什就放过小弟了?”
曾老头神秘道:“咱先回家后再说。”三人遂向曾府走去。
围观瞧热闹的人,见已无好戏可看了,也都竞相散了,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四平街又开始闹腾了起来,但许多人都和张大胆一样,心中都存疑问,为什刀疤鬼见愁肯无功而返,此确实是一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