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二人终把雷鹤娘拖到了室外。同间,朱慈烨和管家福伯亦也背出了曾老头、房雄、活眼神算,一一靠在室道的大理石壁上,四人不及喘休,匆又折返,待移出了‘粉蝶花’叶莹莹、‘病大夫’欧阳游,才算叫得万事大吉了。
却到室中,巧见柳三娘正给老朱抛下阶来,朱慈烨等人赶忙上前搀扶,但见三娘身上已是多处青伤,曾老夫人切问道:“柳老板不见碍吧!”
柳三娘道:“谢过老夫人关心。这朱僵尸确过厉害,饶不是我身轻敏巧,手脚还不算太拙,方才能与之周旋甚久,我们还是赶快抬了他二人出去吧!我可不想在这呆下去了。”
五人顿分开两片,三名女人去向叶莹莹那边,两个男人则奔去欧阳游,恰这时刻,老朱三跳两跳,已将至近。
管家福伯见着不妙,忙把欧阳游一推朱慈烨背上,道:“明王快走,我去顶他一顶。”
朱慈烨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我去的好。”要放下欧阳游。
管家福伯道:“你去,那欧阳掌柜怎么着?”
朱慈烨一愣,想道:“是呀!福伯是个驼子,驼子可驮不了人,我还是先背出欧阳掌柜再回头吧!”暗叹了下,向室门奔去。
这边曾老夫人抬起叶莹莹,因多加了一人,力气自是增上了一分,比之刚才是要轻松多了,况之叶莹莹相比雷鹤娘稍显轻苗,她和习娇娇各揽一条胳膊,柳三娘抓着两只脚,落于朱慈烨一步,亦出了室门。
朱慈烨放下欧阳游,赶返身接应福伯去,却料曾老夫人一把抓紧了他,道:“胆儿要做什么?尸人可一直盯向你,你这般进去了,还有命活么?”
朱慈烨焦急道:“可是福伯还在里头,我要进去帮他。”
曾老夫人道:“那不成,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福伯跟了我二十余年,我们又哪舍得,但今天也只好这样了。”滚出数点泪花,要去按关闭石门的机钮。
朱慈烨紧忙相阻道:“不可干娘,我们再等等,福伯马上就出来了。”
只听得石室内砰嘭声连,曾老夫人再也等不及,欲要去关闭石门。
朱慈烨又拦阻下来,道:“再等一等,干娘再等一等——”
曾老夫人质道:“倘尸人出来了怎办是好?胆儿你要出个什事,叫我老婆子有什么脸去见小姐,福伯忠义,我们当会记载心里的。”伸手又去按机钮。
朱慈烨眼疾手快抓住干娘的手,哀声道:“我不能只为己苟活,去牺牲他人,干娘小时不是常教导我,做人要有情有义,不要违天悖人,胆儿求求干娘,再等一下好么?”
曾老夫人瞧见朱慈烨这般忠实,心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要知人心险恶,对他人太过仁慈,便是对己残忍,想起他今后的路子,是何等艰辛和危险,不禁忧更胜些,但她毕竟不是那种心硬无情的人,她此番做法,实是在保护朱慈烨,见他这般哀求自己,心顿时软了,默默收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