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听到这里,忽恍然想起道:“大夫人的意思,我张兄弟是给阴阳双尸给挟去了,而不准他们就匿在我们所结识的人当中,是不是?”
沈珂雪道:“是否是二尸所为,我也不好说,一来是这件事的始末我俱不清细,二来单凭这几只黑鸦,我只够猜测他们很可能已经来到了这里,断却不能说这当中会否有别种蹊跷。可是二尸精于变脸,却是不得不防。”
曾老头道:“不管怎么说,夫人一言确为老夫解开了不少疑惑,且不管我张兄弟乃遭了谁的敌手,倘若这几只黑鸟确是二尸的手笔,那我想这事或许与他们二人也逃不开干系,只要找着了他们,不定我张兄弟也就有了着落。”
沈珂雪道:“曾老板所言正如我意,当日据姥姥说,男尸手下有一只怪鸟,系用人的三魂所化,这些黑鸟飞鸦,乃正是受怪鸟驱策而来,故我才敢猜说二尸应当已来了四平街,还可能就在你我的附近。”
曾老头疑色道:“便是如此,想我张兄弟老实不争,寻常与人不甚结怨,更不可有得罪二尸的道理,不知谁这般歹毒,要如此害他。”
沈珂雪沉吟了下,道:“倘若这事果与二尸有联,那或许与你家兄弟并无甚瓜葛,当中有可能还是我们苗人的族规累了他。”
曾老头不解道:“此话怎讲?”
沈珂雪顾盼了下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
怜儿等三名丫鬟虽心下也甚是好奇,但夫人的话,岂敢去违逆。沈珂雪待她们等都退下,方叹了一声,道:“曾老板不知,我们苗族的规矩一向甚严,不论身份高低贵贱,亦都同等。”又叹了一叹,又道:“二十多年前,我们苗族出了一件丑事,有人瞒着族人偷偷和外人互习法术,将族里众多的禁术传教于外人,又习得那人不少的歪门邪术。有一日,这事终于被我姥姥知晓,她很气恼,按我们苗族的规矩,偷习外族他术,虽不致死,惩罚却是极其的严厉,许多人受罚不过,最终也是难逃一死。而若把本族的术法传授于外人,就要终身受金蚕之苦,比之死更加来的可怖,之后还要被逐出族群,今后在外都不可以苗人自居,凭她做的任何事情,乃或生死祸福,皆与族人全无相干。”
曾老头闻罢,一惊道:“莫非夫人口中的那人,乃正是双尸之一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