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心一笑,伸手一指道:“门道就在那大鼎下,就看前辈有无那个能耐将其搬移了。”
张画师不解一声:“哪里来的鼎?”举目一看,不觉大奇,方还是一口大锅,现今果成了一只大鼎,但见此鼎铜绿斑斑,正头镂着一只小鬼,乍眼之下此鼎比方那大锅可撑实多了,显见分量不见轻。张画师走将上去,回头问荷心道:“你说门就在这铜鼎之下?”
荷心微微笑道:“正是。”
张画师微一凝神,长吸一口气,搂起大鼎呼喝一声,但听着鼎足嗒嗒几响,缓缓浮起。
荷心始就面含笑容,见得鼎身一起,倏地一变色,手中铜镜一翻,直照向了鼎底。张画师只觉得鼎身微微抖动,正自疑惑,突见三个影子从鼎下急矢而出。他将大鼎搁置一边,放眼去看,见得一处角落里有三个混沌不清的人影,虽说不甚清晰,倒也可勉强分辨,当就脱声惊道:“严胖子,酒老鬼,孙寡妇。他们......怎么......”转看向荷心。
荷心道:“他们是守养尸门的尸魂,刁狡万分,待收拾了他们,咱等方可无后顾之忧。”
三尸魂全身笼罩在镜光下,炽热难挡,面着张画师等人呜呜乱叫,显得摸样楚楚可怜。
张画师不免心起怜悯,他们生时可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禁不住替他们向荷心求情道:“女娃子,你可否网开一面,饶过他们?”
荷心一怔道:“前辈,他们可都是尸魂,留着只会陡增祸害,今日我非将他们收服了不可。”
张画师道:“可是......”看去裹、精二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述言。
裹衣人开口道:“荷心姑娘,他们虽已不是人,但看着如此,我们实心不忍,你可有别的方法,让他们少受些煎熬,尽早能了结了。”
荷心沉寂了下道:“方法倒不是没有,只不过我怕一旦移动镜光,他们便就要逃了,再想抓住,可就非是一件易事。”
裹衣人道:“这好办,姑娘若信得过我,自管施法,镜子可交由我掌持。”
荷心微作迟疑,道:“晚辈怎敢信不过前辈,那好吧!”将九方八卦镜移交给他,撕开一片衣襟,咬开指头用血在上面疾画出一道灵符,跟着又扯来两片袖衣,正欲依续画作,却不料张画师见三尸魂实过悲怜,一时难以自制,身子一晃,拦在了裹衣人面前,道:“女娃子既已有另外的法子制之,天王就不要再照了,他们可都是我们的好兄弟呀!”
裹衣人一惊道:“你快让开。”转过镜光,仍是照射不到,心中大急,就听三尸魂呜呜的叫声顿止。
荷心突知异变,急叫一声:“不好。”疾地抓起那刚画好的一块布符,急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