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心脸色急变,心想应捕头怎会死去给人装进麻袋抬到这里?
赶尸人不识什么应捕头,闻言诧道:“这人你认识?”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慌张道:“这是老鬼的,你可不要打什么主意。”
荷心此时哪有那般闲心与他争抢什么,想到应捕头死了,那张大哥和素孀是不是也?一念至此,再也顾不上其他,赶忙去解其余的袋子。
赶尸人见此一怔,忽地道:“如此正好,倒省下老鬼不少工夫。”好生裹起应三的头,绑上白结。
荷心一口气解开所有的麻袋,见里头装的都是昔日刀疤鬼见愁的手下,却无张大胆和素孀,还有巩万、沈珂雪也不在,想道:“难道是应捕头和张大哥他们在逃走时撞上了殷钦天的手下,应捕头死了,张大哥和素孀也定是给捉了去,我得赶快去救他们。”心急如焚,立马要走。
赶尸人还只绑了一半死尸,更未将他们拖出麻袋,忽看见荷心要走,问道:“你上哪?”
荷心头也不回,匆匆离去道:“我要去救人。”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跑到赶尸人面前,拉起他的衣服:“你跟我一起去救人。”
赶尸人眼睛一亮,道:“你还有朋友要死?再等等,再等等,等我这里忙完了再和你去。”
荷心怒道:“好,你不走,那我一个人去。”
赶尸人瞧她转身要走,道:“这些死尸已经搁了一整晚啦,老鬼再不收拾就不新鲜了,你再等一等不行么?”
荷心呆了一呆道:“你说什么,他们死了有多久?”
赶尸人道:“亏你还是习道之人,这尸斑都这般厚了,尸僵也开始退了,你难道瞧不出来么?”
荷心怔了一怔,赶忙去解应三的黑布头。赶尸人见之,疾地冲上去捂住黑布道:“你干什么?这具老鬼已经缚好了,这里是荒山野岭,又不是你家,至多老鬼分一半给你,还有些没缚的就给你啦。”
荷心急道:“谁要这些死尸,我是要看看他死了有多长时间了。”
赶尸人道:“只是看看?那好吧,我来解,免得你碰坏了我的死尸。”自己小心解下黑布:“你看吧,老鬼讲有没讲错?”
荷心察看了看,不觉嘀咕道:“不可能,中午时我才和应捕头分的手,怎么..”想了一下又道:“莫不是给人施了什么邪术,才致有早亡的异象?”拖出尸体,见他身上鲜血淋淋的,不过已经干透。
赶尸人嗅了嗅道:“‘血头降’。”
荷心正在察看尸身,听见道:“‘血头降?’”忽然想起来,‘血头降’乃是彝人手下一种及其邪霸的降头术,中降人体内的血会自己从毛孔下渗将出来,便如千针万刺同时在扎身子一般,生不如死,不免忖道:“难道是彝人杀了他们?”
瞧应三腰间钢刀悬挂在鞘,随手便去拔了出来。
一道反光闪过,直眩人目,荷心吃惊道:“我记得应捕头的刀已在昨夜弃在了小道上,而这把应当是巩捕头留下的,可是这刀面上怎么没有我施下的‘鬼画符’?难道是应捕头离开后洗净了?不对,便真就是洗了干净,那刀鞘内必当还是会残留下我的血气的。”凑近鞘口闻了一闻,皱眉道:“奇怪,怎么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