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烟蒙,哭声依旧,声到高亢处,听者心里也是暗涌酸楚。
张大胆怎堪忍受如此悲恸的哭声,可又该如何?毕竟与她不经相熟,何况自己现在还是盗挖别人师父墓葬的嫌疑人,怎谈何去安慰别人。
飘红面如霜纸,冷淡道:“你哭也没用,你师父的墓和我俩无关。”
张大胆看一眼飘红,心下忖道:“人家师父的墓穴被盗挖了,难道还不够伤心的吗?飘红姑娘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实有些绝情。”其实,他哪知道飘红说出这话时,就是要极力竟早去撇清和这件事的关系。
道衣女子果然停下了哭声,看过眼来,那眼神犹如利箭一般,生声刺入两人的心脏,她狠狠道:“这里除了你们,还会有谁?”接着,她转眼一瞧地上,又道:“你们还有同伙在哪里?”
飘红哧哧一笑,道:“你是否偷听了我们谈话?”
道衣女子利目微敛,严正声讨说:“想不到你还要恶人先告状,看来不对你们使点手段,你们是不把其余三名同伙交出来了。”
飘红笑笑道:“小小年纪,不但是个小贼,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诬赖道妇,看来,我真小看了你。”她故意激怒她,就是想瞧瞧她到底是不是南阳仙人的徒弟,因为从没听说道观还收女弟子的,对于她的突然出现,飘红早就心存着怀疑。
哪知,道衣女子并没有因为飘红的言语而被激怒,反而阖合双目,滚落下两滴清泪,放声痛哭道:“师父,徒儿没用,徒儿不肖,徒儿照顾不好你老人家,徒儿让你失望了......”她不停自责,哭的也更加伤心,更加大声,更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张大胆顿觉惶惶不宁,好似墓穴就是自己亲手挖的,他望了飘红两眼。
飘红柳眉微皱,似也忍受到了极点,不耐道:“好了好了,不许在哭了,想怎样就直说吧!”
道衣女子像突然让飘红的声音吓住了一般,止住哭声,凝思了半晌,才道:“其实我已看出来,你们不像是坏人,我只是奇怪,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她这话锋一转,使飘红时感意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张大胆支支道:“我们......”飘红看了他一眼,他接着说:“我们听说西南山埋有道家仙骨,一时心存敬畏,趁雨天无人,赶着偷偷吊唁一般。”
飘红心下一笑,对于这不甚圆满的谎言,好象很是满意。
张大胆心底却是连声自责:“短短数日,编了多次的谎话,试问这样下去,和小人又有何区别?”
思忖片刻,道衣女子却像非常相信张大胆的话,道:“师父贵为道圣先师,被一些凡夫俗子仰慕,这本无可厚非,既然起因不在你们,那我也不好在两位面前出丑了。但小道还有一事请求,不知二位可否帮忙?”她凌目相望,诚恳之色尽皆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