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连忙骂我们,“你姐姐又在外面闯祸了?这长安不像江都,达官贵人那么多,叫你们好生侍候,不要太心高气傲,是不是得罪了哪个贵人?”她知道整个长安的人都认得我们,平常人家根本不会也不敢欺压咱们姐妹,毕竟我们经常出入商贾或是官宦之家表演,那是因为妈妈的交际手腕够强。
我不作声,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姐姐那被掴得破了皮的脸上,她那本来晶莹剔透的脸蛋此时泛着红丝,沾着血迹,姐姐那么注重她的外貌,让她知道此时她是如此难看,肯定会伤心得要死。
妈妈骂了许久,觉得我这个哑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怏怏地吩咐我好好照顾姐姐就离开了,在我们身上她也投资了许多,因而她也不敢太得罪咱们。
我心疼地抚摸着姐姐的脸蛋,想着又要多做些玉露膏,这脸皮坏掉了多可惜啊。
刚想着,姐姐的睫毛动了动,她倏地睁开双水灵灵的明眸,并且调皮地向我眨了眨,嘻嘻一笑,继而身手敏捷地坐在我前面,紧紧地搂住我,“合德,我回来了!”
我的脸皮抽搐,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问,“你,又,用,了,离,魂,大,法??”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很快地“哎哟”一声,呲牙咧嘴地抚着脸,“好痛!那老女人下手还真重,合德,我是不是破相了,是不是?”
我轻哼一声,转过眼睛,不回答她的话,继而慢丝条理地坐到古琴前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琴弦。
“你自己看镜子不就行了么?”我斜斜地睥了她一眼。
真是,害得人家白担心,还白白流了泪水,我们做妖精的,特别是泪水是多么宝贵啊,那些玉露膏就是收集我和姐姐的眼泪制成,偏偏我们的泪腺一点都不发达,难得流一下泪水,刚才因为担心姐姐,而忘记了收集,好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