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柳封辰终于开口。
“噗——”魏振轩很不给面子地将刚喝到嘴边的酒全数喷出,足足愣了三秒钟才扶着下巴往上推,把惊吓过度的嘴合上。
上官毅比较正常,仅是微挑眉,一双让人读不出喜怒的眼深沉地直视柳封辰。
“咳,我说封,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不能怪他魏振轩不给面子,实在是……这世上谁都会谈爱情,但那个人绝不可能是柳封辰。
“很遗憾,到目前为止我很正常。”柳封辰优雅地在好友对面坐下。
“为什么这么问?”上官毅冷漠的嗓音总让人不寒而栗,但不包括好友的他们。
柳封辰靠进沙发里,闭上眼,轻叹气——
“我差点错手杀了她,看到她在我眼底下断了气息,我几乎……崩溃。我很怕失去她,真的很怕。但我确定我不爱她。”
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柳封辰天生没有爱情。贫瘠的情感里挤不出多余的爱情,所以,他给不起也给不了。他对待女人只有单一的‘要’与‘不要’。
他也许是幸运的,因为不用为情所困所扰;也许他是可怜可悲的,终其一生他都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这该不该称为一种完满?
“至少可以肯定你在乎她。”魏振轩凉凉地下结论。唉,这位好友真的是让人咬牙切齿,莫怪老婆每次挺起他都像深仇大恨似的。
“我还有事,先走。”上官毅搁下话,起身走人。只是冷硬的眼里多了抹沉痛。
“别想太多,跟着感觉走就好。”魏振轩自认善良地告慰。拍拍朋友的肩,潇洒离开。“回家抱老婆罗。”
所有人都离开,只剩自己一人时,向来无感的心隐隐揪痛。却找不到症结所在。
晴天
车折柳会懒洋洋地躺在树下享受阳光穿透绿荫散下的温暖。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入海流……”期间不免夹着稚嫩而断续的发音,在柔和的阳光下,有种宁静的舒服。
“韩儿真棒。教一遍就会了。”折柳惯性地抚摸着韩儿的发,鼓励说,“拿下一句是什么呢?”
“欲穷千……千里目,更上,更上一层楼……”小家伙笑脸如花,慢慢地念道。
枕在母亲小肚子上的是耳朵塞着耳麦,闭着眼,一派悠闲地享受MP3以及温暖的阳光浴的含玑,早已忘了上一刻还死活不肯离开冷气房,被母亲揪出来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