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将苏浅从梦中惊醒。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苏浅感觉很累,听到敲门声,她只是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周末,是她休息的日子。
“苏玉儿,你开门,开开门——
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催促的很厉害,好像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苏浅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听到人家叫的是苏玉儿,不是她苏浅。
苏浅不耐烦地扯过被子,将头蒙住,哪个混蛋,大清早叫什么苏玉儿开门?让不让她睡觉了?
“咣当——”
好象被一脚被人踹开了。
苏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人站在床上,扯掉了她身上的被褥,并冲她大叫大喊:“苏玉儿,赶紧起床。”
苏浅不耐烦地坐起来,冲着来人大声吼道:“把被子给我,我还要睡!”
“嘁——”
男子嘴里发出不屑的声音:“苏玉儿,你还真不把自己当下人呢。”
“什么下人上人?你烦不烦?!”苏浅大声嚷嚷,并愤怒地从床上坐起来。
一睁眼,便看到尖脸猴腮的王小江站在她床前,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王小江是府上王管家王大江的亲侄子,在府上做王管家的助手,更是深得大夫人的信赖。
苏浅看着此人,脑子瞬间飞快地运转起来……
她都穿越了,她现在的身份,只是这府上一枚小丫环,她怎么还可以像前世那样,毫无顾忌无忧无虑地睡懒觉?
小说中的小丫环,总是被府上的其他丫环家丁各种陷害的……
苏浅不敢得罪王小江,迅速从床上站起来,抱歉地冲着王小江笑笑。
“苏玉儿,你到底怎么搞的?都太阳晒屁股了,你居然还睡觉?!”王小江凶恶地吼道。
“对不起啊,对不起,大哥,昨天太累了。”苏浅双手合十,一脸抱歉表情。
“大哥?”王小江一脸疑惑地瞪着苏玉儿。
“呵——”苏浅无知地笑。
她根本就不认识此人,只有这么叫了。
王小江咳嗽两声,接着教训苏浅:“苏玉儿,做人做事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和你娘都是这府上的下人,既然是下人,就要遵守下人的分寸与规矩。”
“是,是是是,大哥说的是。”苏浅的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
妈蛋的,狗奴才,她只不过多睡了一会,大夫人都没有说什么,你个狗奴才跑来瞎嚷嚷什么?
“你这小丫头,王副管不知道叫,居然叫我大哥?!”王小江奇怪地瞪着苏玉儿。
“王大哥,这么叫,听起来年轻有活力嘛,是不是?”苏浅嬉皮笑脸地回道。
王小江脸上倒是生出一丝喜悦。
“你这小丫头,总是仗着你娘是府上的老人,没大没小,没规没矩,不过,你这小嘴倒是挺能说,王大哥就王大哥吧。”
“王大哥,我娘呢?”苏浅趁机问道。
一起来就没有看到娘,她有点担心。
“大夫人派你娘出府办事去了。”王小江回答。
“办什么事?”苏浅伸了伸脖子,想打听清楚。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王小江当即便翻脸不认人,吓的苏浅将脖子缩了回去。
王小江双瞪一瞪:“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收拾?!大夫人正在正厅等你。”
“大夫人等我?等我干什么?”苏浅觉得不妙。
王小江斜视了苏浅两眼,阴阳怪气地道:“大夫人的戒指不见了。”
苏浅一听,当时就不爽了。
“大夫人戒指不见了,找我干什么?我又没拿!”苏浅不高兴地回答。
“叫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几天不见,还长脾气了对吧?”王小江暴吼。
“知道了。”苏浅看着王小江暴怒的脸,赶紧答应。
现实面前,她不得不低头。
若是前世,有人敢这样对她大吼大叫,她早一脚踢过他的猴屁股,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了。
可怜的是,她的命运已经被改变了,她现在身处古代,还是个悲催的小丫环。
苏浅随便梳洗了一下,便随着王江去了正厅。
她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大夫人在客厅里发威。
“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偷本夫人的首饰?!让老娘查出来是谁偷的,老娘打断她的狗腿?!”
“本夫人供你们吃,供你们住,居然偷到本夫人头上,看来,是本夫人平时对你们太好了。从今天开始,月钱减少一半!”
一听月钱减一半,原本安静的正厅里,发出了不满的唏嘘声。
大夫人看到苏浅已经进来,瞟了她一眼后接着训:“你们只要举报偷盗的人,本夫人不仅不减少月钱,还重重有赏。”
苏浅一直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她站在丫环的队伍里面,还是最后面最隐蔽的角落。
这公孙府确实财大气粗,下人好象都有一百多人,站在正厅里,黑压压的一大片。
还好,她个子小,站在人群里,根本就不显眼,大夫人应该不会在意她的。
透过人群缝隙,她看到大夫人的手,在随着骂人的节奏,不停地张扬。
她记得,昨天晚上大夫人的手指上戴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翡翠戒指,看起来像是传家之宝,今天手指上面却是光秃秃的了。
难道被盗的,就是她手上的这枚戒指?
苏浅觉得,这个小偷真是自不量力,庭院深深人多势众的公孙府,连只苍蝇飞出去只怕都难,偷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她逃的掉吗?
“来人,去给我搜,每个角落都不许放过。”大夫人一声令下,如发怒的母狮。
“是!”
突然从外面站出来几个黑衣人,他们得令而去。
所有人都站在正厅两边,左边是家丁,右边是侍女,大夫人站在中间走来走去,一双精锐阴冷的眼睛偶尔偷瞄着苏浅。
苏浅也感觉到了这不好怀意的偷瞄,不管她怎么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就差钻到地缝里去了,可大夫人好象还是有意无意的瞄她。
大夫人走到红木大方桌边,骂的口干舌燥的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里送水。
“妈的,你们想烫死我吗?!真是晦气!”大夫人被烫得差点跳起来,恼羞成怒之下,一把将手中的杯盏砸到了地上。
“咣——”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在空旷的正厅响起,吓的苏浅连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