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要住东厢房。”公孙白说这话的时候,从嘴里吐出一颗葡萄籽,正好吐在了王小江的脸上,又正好贴在他的右腮上。
“哈,哈哈哈,位置正好,很像媒婆。”公孙白大笑,欢乐不已。
王小江无奈地将葡萄籽摘下来,冲着公孙白尴尬冲地笑笑。
“可是东厢房是默儿和雅儿的房间,从小到大不是这么住的吗?”大夫人忍受着公孙白的无理和无视,低三下四地跟他商量道。
这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敢跟用这样的态度对她,然而,公孙白这小子,从小到大就无视她,把她没有放在眼里,甚至连一句娘都不肯叫。
消失了十年,一回来就要跟她抢东屋住?
她和默儿雅儿在东屋住了十五年了,现在想霸占她们母子三人的房间,她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就算是老爷还活着,也不会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公孙白生前一直住在南屋。
“那个时候太小,不懂事,现在懂事了,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也清楚您的身份了,只有我公孙白,才是公孙府的主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公孙府的家业全部都是我公孙白的。所以,东屋必须要腾出来让给主人住,关于公孙默,他才应该住到南屋去。”公孙白理直气壮道,语气冰冷而霸气,根本就不容许别人跟他对抗。
大夫人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然后阴沉着一张脸瞪着公孙白,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大公子,我自嫁到公孙府以来,我和默儿雅儿都住在东屋,你现在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呢?”大夫人强压着心头怒火,沉声质问公孙白。
苏浅瞪着公孙白,也觉得这人过分了些,南屋不是屋?南屋东临荷池,南临花园,即宽阔又明亮,奢华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东屋,这不明显着要挑事吗?
“大夫人,你只是我爹的三姨太太,你有什么资格住正屋?再者,公孙默和公孙雅又不是我爹的孩子,他们又有什么资格住正屋?!”公孙白毫不客气地质问。
大夫人一听,脸色一点一点变的暗沉,但是很快,又被她一点一点地强压下去,恢复平静。
苏浅听了公孙白的话后,自然是很震惊。
原来,所谓的大夫人,只不过是三姨太。更让她惊讶的是,所谓的默公子,也不是公孙老爷的亲生孩子。
不由得,苏浅心中对公孙老爷生出一股敬佩之情来,这种心胸宽广的男人,别说古代,在现代也难找到几个的。
“大公子,无论如何,我也是老爷的太太,现在府上只有我一个太太,而且老爷也走了这么多年,你也离开府中十年,我不说对公孙有多大功劳,好歹也有苦劳吧?!”大夫人这时落下泪来,一脸委屈的表情。
“是啊,大公子,你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夫人嫁给老爷快二十年了,你这么做,老爷地下有知,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见大夫人哭,刘三娘赶紧过去扶住大夫人,并对着公孙白一通埋怨和指责。
“你知道什么?这是老子的家事,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公孙白对着刘三娘吼道。
“是,我是下人,我是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但是,老爷和夫人是我的恩人,我的恩人被人欺负,我岂能坐视不理?!”刘三娘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
苏浅咬咬牙,心里真是有点恨娘,这个时候她跑去护什么主?没看到公孙白比大夫人更不好惹吗?
“刘妈,看在你是我乳娘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公孙白说这话的时候,却甩给一记警告的眼神。
苏浅心头一紧,赶紧将脸别开,不跟这个人对视。
她娘要护主,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让娘去的?干嘛要用这样的眼神瞪她?
哼,才懒得理这个无耻又不讲道理的家伙。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搬还是不搬?!”转眼,公孙白又盯向大夫人。
大夫人继续哭哭啼啼,在搏取同情。
“大公子,我和老爷生前是恩爱夫妻,我嫁给老爷后,我们就一直住在东屋,你要是让我搬走了,那就是把我对老爷最后的一点念想也搬走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搬,呜呜……”大夫人一边说一边以泪洗面,看起来十分伤心的样子。
王管家寻思了片刻后道:“大公子,要不这样吧?东屋还有一个小间,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马上叫人收拾出来,您就住那个小时如何?”
“行吧,就这么定了。”耳叔一听,赶紧替公孙白答应下来。
“让老子住小间?凭什么?要住也是公孙默那小子住小间。”公孙白一听,火冒三丈。
“行了,大公子,不要再无理取闹了。”耳叔赶紧制止。
大公子表示不服,他大声冲着耳叔嚷嚷。
“我无理取闹?耳叔,你到底是哪头的呀?你竟然帮着这伙人?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我也不至于被我爹赶出去,我也不至于……”
“行了,不要再说了。先去吃早饭吧,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现在的事情,等以后再说。”耳叔冲着公孙白吼道。
公孙白一听,立马不吭气了,只是扁扁嘴,以示严重不满。
苏浅咧嘴偷笑,原来公孙白这么嚣张的家伙,也会有畏惧的人?
“王管家,你派人去收拾东屋的小间,就让大公子住东屋吧。”耳叔语气柔和地道。
大夫人委屈地看着耳叔,感激地道:“耳叔,还是你懂老爷的心,呜呜。”
“好了,大夫人,不要再哭了,老爷泉下有知,也会心疼夫人的。。”耳叔厌恶地道。
大夫人立马不哭了。
“嗯,耳叔说的是,老爷生前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本夫人一定不能哭。”大夫人赶紧擦拭干眼泪水。
“大夫人,那以后,大公子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看到老爷的面子上,多多包涵才是。”耳叔态度诚恳。
“耳叔,看你说的。大公子现在是一家之主,还希望大公子以后对本夫人多多包涵才是呢。”大夫人很谦虚地道。
“大夫人,你就要再装了,装的我都要吐了。”公孙白不停地吐着葡萄籽,吐的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