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这里才这么久,也就认识那么几个人,所以,根本想不出会是谁有这么好心。
要不,就是苏玉儿的朋友。
“玉儿,做人要知恩图报,若是以后知道此人是谁,你一定要想办法答应人家,知道吗?”刘三娘叮嘱苏浅,声音有气无力。
“娘,我知道的,你就安心养病吧?”苏浅答应娘,也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玉儿,你说,送银子的人,会不会是大夫人呢?”刘三娘猜测道。
一听大夫人三个字,苏浅火气就上来了。
“娘,你别想太多了,不可能是大夫人的,她才没有这么好心。”苏浅听到大夫人三个字,心里就不痛快。
奶奶的,她居然给了她一盒赝品,卖了四两银子,想想就觉得可恨。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给娘送一百两银子过来?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的,更不会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时,从外面传来了大夫人的声音:“苏玉儿,看来你对本夫人误会有点深,怎么就不可能是我呢?”
苏浅听到大夫人的声音,赶紧站起来,然后朝门口望去。
大夫人手上提着一个竹篮子,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大夫人,您怎么来了?”刘三娘一见,企图从床上坐起来,可是挣扎了几下,还是倒下去了。
“玉儿,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给大地人搬凳子啊。”刘三娘虚弱地提醒苏浅。
苏浅垂着眼皮,一脸不高兴地站到一边,但并没有给大夫人搬凳子。
“玉儿——”刘三娘伸手扯过玉儿的衣袖。
“娘,你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关心别人?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你自己吗?”苏浅对娘吼道,甩开娘的手,表示了莫大不满。
“大夫人,你别跟这丫头一般见识,她不懂事的。”刘三娘一脸无奈,只是跟大夫人赶紧解释。
“娘,我怎么不懂事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我去求大夫人,大夫人给我一盒赝品珠宝,我只卖了四两银子。”苏浅气愤极了,掏出那四两银子,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大夫人一见,只是重重地叹息一声,然后蹲下去将银子捡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还跟银子过意不去了?你在府上呆一年,也赚不到四两银子,不是吗?”大夫人捡过银子后,放回到刘三娘的床头。
“你太狠心了,我娘伺候你几十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苏浅大声质问大夫人,语气里尽是不甘心和不服。
“玉儿,大夫人不是送来银子了吗?你怎么还这样对大夫人?你太没大没小了,赶紧,赶紧给大夫人赔不是。”刘三娘十分焦急,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三娘,没事的,我不会跟一个丫头计较的,况且,你这丫头,还是本夫人看着长大的,好歹也是有几分情分的。”大夫人毫不介意地回答。
她将手上的篮子放到一边的柜子上,打开盖子后,端出一个青花瓷瓦罐。
“三娘,这是我让丫头们炖的鸡汤,趁热喝点吧?”
刘三娘看着鸡汤,感动的流下泪来:“大夫人,您的大恩大德,三娘这世若是还不了,下世我会继续伺候您,生生世世给你做奴婢。”
“看你,尽说些没用的,还是好好养病吧,只有病养好了,才可以伺候本夫人,是不是。”大夫人脸上挂着一抹淡笑,伸手去端鸡汤过来。
“玉儿,你还站着干什么?难道你想让大夫人喂我喝鸡汤吗?”刘三娘冲着苏浅吼道。
见娘动气,苏浅不敢怠慢,赶紧接过大夫人手上的鸡汤,用疑惑地目光瞪着大夫人。
“大夫人,那些银子,是您送过来的吗?”苏浅死死地盯着大夫人的脸,认真地问道。
大夫人微笑地看着苏浅,略带伤感地道:“玉儿,不要把大夫人看的太绝情好不好?好歹,你娘跟大夫人一起长大,我们情同姐妹的。”
“真是你送来的银子?”苏浅始终不相信这是真的。
“玉儿,不许对大夫人无礼!”刘三娘拼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女儿吼道。
“三娘,没事的。”大夫人大度地道。
“大夫人,如果这些银子真是你送来的,我在此替我娘谢谢你了。”苏浅只好顺着娘的意思。
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银子是她送来的,可是除了大夫人如此阔绰外,这世上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愿意帮她了。
既然大夫人已经送来银子,又为什么要给她一盒假珠宝去卖呢?这二者之间,难道不矛盾吗?
反正,只要有人愿意出银子救她娘,她也无心过问了,既然大夫人承认是她的银子,那就暂且当作是她大发慈悲了吧?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夫人倒也不客气,顺着苏浅的话往下说。
“大夫人,三娘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刘三娘一边喝着鸡汤,一边泪流满面,心里面充满了对大夫人的感激之情。
“三娘,这些都是小事,不足挂齿的,你好好养病,那我就先走了。”大夫人安慰刘三娘。
“玉儿,快谢谢大夫人的救命之恩,给大夫人磕个头吧?”刘三娘对苏浅说。
一听要给大夫人磕头,苏浅自然是不答应了。
她只是用疑惑的看神瞟了一眼大夫人,大夫人却无所谓地笑道:“三娘,你别这样,我说过了,救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姐妹一场,没有什么谢不谢的。”
“谢谢大夫人救命之恩。”苏浅只是给娘喂鸡汤,并没有听娘的下跪,当然,感激的话还是要说的。
因为她还是怀疑银子的由来。
有可能,银子是其他人送来的,大夫人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见苏浅无动于衷,刘三娘一把推开苏浅喂鸡汤的手,从床上爬到地上面跪下,泪流满面地道:“大夫人,谢谢您的救命之恩,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看着愚忠的娘,苏浅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