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刘三娘吼道。
“娘,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
“我累了,不要再说了。”刘三娘喝道,并闭上眼睛。
苏浅无奈地叹息一声后,替娘盖好被子,走到一边的小床上躺下。
可是她一闭上眼睛,耳朵里就响起大夫人和王管家私通的情形,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动静。
尤其是后面几句话,让她心里非常不安,看样子,王管家和大夫人要合起伙来陷害公孙白了。
虽然她对公孙白没什么好印象,但至少,人家是公孙府的大公子,大夫人陷害他,是没有道理的,而她在这件事情上,是不可能不管的,她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夫人把人害死,这样天理也不容。
一晚上,苏浅都无法入眠,说不上有多担心公孙白,可就是放不下。
第二天一早,苏浅伺候娘吃完药和早饭后,就准备回府上去做事了。
她一出医馆的大门,便看到一身白衣满头披发的公孙白和耳叔在大街上走着,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好象在商量什么事情。
苏浅一见到公孙白,本能地躲了起来,猫在墙角处偷偷地观察起他们来。
他们俩在一家卖死人钱的铺子停下脚步,又商量了二句后便走了进去。
苏浅心里面在想,到底是谁死了?这两人要买这种东西?
她也不想管了,准备就此走出医院去府上。
她刚走出大门,准备就此离开时,竟然看到对面的屋顶上,有几个黑衣人在飞檐走壁。
苏浅心里一紧,又赶紧退了回去,因为这些黑衣人最后趴在公孙白进去的那间屋子上面。
苏浅看出来了,这群人是针对公孙白的,看样子是要对他下手。
突然,苏浅脑子里想到了昨天晚上大夫的话,莫非这些人是大夫人派来刺杀公孙白和耳叔的?
像大夫人这么恶毒的人,看到公孙府的主人回来,她岂会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若大的公孙府被别人抢了去?
所以,苏浅断定,屋顶上的这伙人,一定是大夫人派来消灭公孙白的。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孙白就这样被大夫人害死了。
如果她没有发现,也就罢了,问题是,她现在发现了,所以这事,于情于理都应该管。
而且她猜测,公孙白消失的十年,也应该与大夫人有关系。
很快,公孙白和耳叔就出来了,买了好多烧给死人用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要去祭奠什么人。
公孙白和耳叔一出来,这群人在屋顶上也开始动了,苏浅更加可以肯定的是,这群人就是想暗杀公孙白的。
苏浅准备跟踪公孙白和耳叔,说不定能够帮上什么忙,即使帮不上,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孙白被人给杀了。
苏浅一回头,看到医馆的院子里有一件男人的长袍,还有一顶男人的布帽子,她跑过去将衣服和帽子给收了,一边出去一边穿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大夫人安排的眼线不止屋顶上这些人,或许在其他什么地方,还有她的人在。
如果她不乔装打扮一下,万一被人认出来,那就麻烦大了。
苏浅一路紧跟着公孙白和耳叔,还注意着屋顶上的黑衣人。
公孙白和耳叔来到郊区处的一座墓地前才停下。
尽管此处荒芜人烟,可是草地修缮的很豪华,里面躺着的就是有钱人,而这座墓地,也成了这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苏浅躲在一颗大树边,对着墓碑看去,原来这是公孙略的墓碑,难怪修缮的跟皇帝陵园似的。
黑衣人紧追不舍,最后潜伏在墓地不远的草丛里。
苏浅就猫在一棵大树底下,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
公孙白一到墓地,便跪到了墓碑前,放声痛哭起来。
“父亲,父亲,我看您来了,儿子不孝,您过世了,儿子都不在您身边,您一定要原谅儿子,一定要原谅……”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公孙白,苏浅心里滋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来。
没有想到,这个平时没正形像个混蛋一样的公孙白,原来也有如此悲情的一面。
听着公孙白哭泣的声音,苏浅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因为她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爸爸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家里人。
不知道奶奶好不好,妈妈好不好,爸爸好不好,还有她的闺密小雪,不知道找男朋友了没有。
想到这一切的时候,她不由得也心酸地落下眼泪来。
“大公子,您也别太伤心难过了,来,好好敬老爷一杯酒吧。”在一边忙碌着的耳叔倒满三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公孙白,一杯放到墓碑前。
公孙白擦干眼泪后接过耳叔递过来的酒,对着墓碑道:“父亲,儿子和耳叔敬您一杯。”
说完这句话,公孙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老爷,对不起,我知道您走的时候,受尽折磨,可我却无能为力帮您……”耳叔的声音也哽咽的厉害,一口喝下杯中的酒。
公孙白端起地上的酒,洒到墓碑前。
此时,黑衣人已经在草丛中潜伏前行,离公孙白和耳叔越来越近了。
苏浅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救到公孙白和耳叔。
可是若再不想办法,公孙白和耳叔一定会被杀死的,要知道这群人,可是有飞檐走壁的轻功,一看就是武功非凡的专业杀手,想杀谁,估计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苏浅亲眼看到其中一个黑衣人从腰间掏出一枚匕首,好象在瞄准公孙白,这一刻,她的心脏都悬到嗓子眼上了,连呼吸都止住了。
这一匕首下去,非要了公孙白的小命不可。
情急之下,她突然从大树后面冲了出来,用她尖锐的声音划破这荒郊之野。
“啊啊啊,啊啊啊,爹啊,我的爹爹啊,您死的好惨哪,我都还没有来得及跟您相认,您怎么就死了呀……”
苏浅一边呼天抢地,一边冲到公孙白的身边,用她的身体挡住了黑衣人的视线。
跪下的同时,一把扯过公孙白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