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如果可以留你在小屋,你就不会撞上流絮。”
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我的心一紧,沉默下来。他竟然把上次我被绑架去祭风教的是归咎于不会做菜不能留我在小屋,而去学做菜?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不关你的事。”我只能闷闷跟了句。
“反正学了,幸好,”他勾起嘴角,“来得及。”伸过筷子夹起碗里的菜,却还没触到嘴边就手一抖,菜掉了下去。莫冥非顿时失了笑意,脸色苍白。
“伤患,”我特地选了个易夹的放到他碗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总算,这次的菜顺利入了他的口,我暗自送了口气。
“舞,”他犹豫着开口,“你以前……”
终于轮到这个问题了。我微微笑了笑,等了很久了,就等着他问我这个问题。“我么,”我淡道,“以前一直在某个杀手组织里卖命,是那个组织的第二干将,叫夜瞳,本名是展舞。”
“那怎么……“
“最后一次任务失败了,就死了,然后就到了这里进了楚昕舞的身子,就在暮出现的那天,我醒来,”我叹气,“哪知道楚昕舞丢了那么大个烂摊子给我。”
他盯了我半晌,缓道:“辛苦你了……”
一顿饭,莫冥非几乎没有动手,全是我一个人在狼吞虎咽。他只是定定地看这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讲着话,间或抱怨几句我咽得太快,语气始终是宠溺的。
很久很久以后,我记不得他讲了什么,又或许是不愿意向其他讲过什么,只是那晚他淡淡的笑和苍白却很安然的神色在我脑海里徘徊了很多年。梦里不知几次偶遇,没有激荡,没有愤恨,只是淡淡的酸,然后心跟着痛。
用过晚餐出了厨房,月色已浓。
扶着莫冥非走过庭院时他停下了脚步对着月亮发起了愣。深秋露寒风凛,月华披下他苍白的脸,风过衣袂轻飏。如果不是手争扶着他的腕,我怕他会飞了去,再无踪迹。
不由想起义父寿宴那个晚上,他在摘星楼外等候我这个“已死之人”时也是这副样子,只是那是还要健康得多。到如今,我依旧给不了任何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