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放火还可以放得这么畅快。这是墨衣的总结词,面对的是被熊熊烈火吞噬的弦清故居。一园雕栏画栋尽数染上了火光,园中遍布的紫色归去花与火光交杂成一种狰狞的色调,逐渐被吞噬殆尽。
弦清,弦清,一路走好。
心里默默念了几遍,突然觉察手被抓得很紧,低头望去,就看到心儿抿着着嘴唇浑身颤抖。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眸里映衬着是漫天火光。
这孩子……
“心儿,想哭就哭吧。”我的手已经被握得发白,不知道这孩子心里纠结成了什么样子。
“舞姐姐,为什么要哭……没人看啊……”话未完,人已晕了过去。
心儿。
扶住快倒下的小身体,我抱起心儿。墨衣配合地将背靠了上来,背上。
“下一个,圣殿。”
今日即便要死,也要拉祭风教陪葬!
远远地望见圣殿,我和墨衣的步子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驻足不前。
漫天烟尘,视线已不清。只依稀看见殿前站了个人。靠着殿外的柱子站定,一身衣衫凌乱不堪,发未系,散落在胸前,一动不动。
“夜。”墨衣唤了一声,目光带询问。杀不杀?
似乎是这声夜吵醒了发愣的那人,他猛抬起头,见了我们,踉跄着奔上来。
距离十步,才看清来人。发如锻肤如雪,黑绸蔽体,一双眸儿盈盈含烟带恨。竟是流絮。
“楚昕舞。”喃喃开口,像是喉咙里翻滚挣扎许久的话艰难出口,叫了声我的名字,流絮的双手握成拳,咬了咬唇,移开视线接道,“如果我一开始没有绑架你,没有攻摘星楼,没有抓青月痕,没有杀弦清,也没对你下毒,你……会不会不恨我?”
流絮衣衫残破,俨然是被火烧得不成样儿,平日里一尘不染的脸也脏成一片,不知道是去了哪个火场。见我盯着他瞧,脸色一变,咬牙:“楚昕舞!”
“你在哪个殿睡着了?”所以被烧了?
“你……”听懂我的话外之音,流絮气结,“楚昕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