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你饿了那么久了,吃一点吧。”
“我不叫夜我叫楚昕舞!不吃就是不吃!”这人好讨厌,叫错名字不说,还逼她吃这么难吃的东西,瞪他!
突然红光一闪,脖颈间冰凉一片。楚昕舞惊诧地抬眼,竟是那个人拿剑架上了她的脖子。刚才还看得人很舒服的眼睛,现在却像是爹爹手下那帮凶狠的叔叔一样,冷得让人发抖。
那剑经不住地在颤抖。
“你说你叫什么,想清楚了,是夜还是楚昕舞!”
好恐怖……他真的会杀了她!认知到这一点,楚昕舞战栗得站不住,怯懦地湿着眼眶看向青暮唤道:“暮……”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暮……
她叫的是暮。
青暮如同被凉水从头泼到了脚,一片冰凉。即使再气,他也不能杀了她啊。她,可是夜啊……他怎么可以拿剑指着夜!
“对不起。”缓缓放下墨魂剑,青暮埋下头理了理纷乱的情绪,再抬头时已是一脸笑意,“对不起昕舞,这样可以了么?不要气了。”对不起,夜。
“嗯……”泪眼。
“不要哭,我带你下山吃饭。”饿坏了吧。
“下山?”皱眉,好远。
青暮看在眼里,无奈地笑。悄悄提气试了一下,睡了一天,体力还算充沛。足下一点,将楚昕舞揽入怀中,衣袖一甩便飘然起身,怀抱着楚昕舞用轻功飞跃下山。
飞,飞起来了?哇——
楚昕舞在青暮怀里早忘了生气,被新奇的感觉笼罩着经不住想欢呼。好厉害!
“暮,你好厉害……”
“嗯。”青暮笑着眯起眼,压下胸口泛涌的腥甜。
“你头上有汗。”好多,很热吗?
“你替我擦。”
山间的日子过得总是特别的快,初来是还是满目萧条的深秋,眨眼间已是一目苍绿。距离祭风教之战已有五月。转眼又是一春至。
五个月,楚昕舞无病无灾,身体却越来越虚弱,如今已是性命岌岌可危。
火场里早就把她的精气消耗完了,拖了五个月已经不容易。青暮知道,他的夜早就已经不在了,这五个月,不过是楚昕舞残存的神智罢了。即便如此,仍然是上苍的厚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