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空洞地回想着十二年前让他一生都很难忘记的那一幕。那件事没有随着时间的过去而失去颜色，反而越加清晰地影幕在他内心深处。
“如果我没救你的朋友呢？”他淡淡地问。
韩千衣在他的伤口上失去控制地停了一下。过重的动作，传来刺痛的感觉，东方凌却没有感觉到，他突然的安静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如果”的存在。如果真有“如果”，世界剩下的只有快乐，但是没了悲伤，用什么来衬托快乐的存在？
“你的额头……”她擦拭完他肩后的伤，眼睛却不敢直视东方凌，她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我自己会处理，你可以出去了。”
他的身上为什么总是隐约透着孤单的气息，怎么她有股冲动想给他温暖，想给他依靠，就如一个妈妈想保护孩子的冲动在心头滋生。
呸！呸！呸！她满脑子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提前衰老，提前母性泛滥成灾吗？？
可是这个感觉……心里像是有个叫心疼的东西在微微颤动。
哇……！她还不想要这么大又不听话的儿子呀……
最近这是怎么了？心脏频乱跳动的次数在剧增，难道她遗传了她妈妈？自己也有先天性心脏病吗？前几天打电话给她的爸爸妈妈，妈妈出院后，爸爸带着妈妈去旅游了，他们居然把他们的这个心肝女儿给抛弃了！
“你不出去，是想留下来帮我洗澡吗？”
顷刻的时间，微笑重现东方凌的脸上，刚刚的冷漠与静寂在他的身上寻不到一丝线索。
他真是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正常时引人犯罪，害得她差点要母性大发；不正常时，他的笑脸让人厌恶，愤恨地想把他的笑脸揍成葱油大饼！
东方凌狡黠地微笑着，动手去解他的裤带。
“啊……”韩千衣捧着发烫的脸，心脏实在太失职了，又在不正常地工作了！害得她没站稳，毫无预计地跌进了浴缸。
浴缸里的水渗进她的五官，让她足足品味了这浴缸水可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