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样不愿认输。”
她“吃吃”地笑,“你说,当年我可没输你。你付出一小部分,我付出的是我的全部。”
卓阳已经吻住了她的笑颜,一闪身躲进梧桐后的弄堂转角的无人处。对住她唇,深深深深地吻下去。
归云趁着酒意,伸出手臂勾紧他的脖子,只有这时候,她不用放开他。
这一夜,是卓阳揽着归云散步回家,将夜色中大上海的大小马路仔细走个遍。他们甚至去了小时候初次见面的外滩附近的小弄堂,只是记忆久远,都记不住到底是哪一条。卓阳和归云的记忆又有出入,两人记着相反方向的两条弄堂。归云扯着他的袖子娇嗔争了番,卓阳便存心做小伏地哄着她。只末了,归云忽悠悠一叹,“当年那告地状的姐姐不知后来如何了。”
“如果有一天不用再有当日那女子那般凄惨景象出现在街头,中国才能得来真正光明。”
月亮将卓阳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归云看着那影子很久很久,再牵手,一起回家。
次日一早,卓阳送归云去饭庄,又折回了家,到卓汉书的书房里将书架顶层一排书籍后的一卷卷轴抽了出来。
卓太太见状,赶忙过来问他:“你翻出这个干吗?”
卓阳将卷轴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爸爸将家里许多藏品都藏好了,但唯独留下这个。我想,我明白他意思了。”
卓太太堵住卓阳,“你勿瞎来,我们不必多管别人家的事,尤其是那种人。”
“妈,我相信爸爸,让我代爸爸办完这件事。”卓阳执意,扶着母亲坐下,“我原也不想管。经过这些时日,想起爸爸生前种种,许多事情我想透了。我想爸爸会高兴的。”
他固执地站着。
卓太太只摇头,“罢了。我自来从着你们父子二人,你都这样说,我还好怎么说?你们父子连心,到底是一个路子上的人。”长叹一声,“你去吧!”
卓阳找了块绸布将卷轴包好,又从书架深处拿出了红纸包好的一卷布包,用手掂了掂,塞进衣兜里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