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飞开始奋力踢打。她脚上有一双尖细跟的高跟皮鞋,便趁自己尚未被压倒的时刻用了全身的力往后踩下去。踩中后面人的脚。活该他穿布鞋,没有肉绽,也是皮开。
他惨叫,想不到到嘴的猎物使暗招。还有致命的暗招。有人破门进来,扬手一刀,又是一刀。这下真的皮开肉绽,血溅当场。
她背对着,并看不到。只在昏沉间被人打横抱了起来,走了出去。
外面的夜,黑色如纱,蒙住一切,真假难辨。
“我是谁?”抱她的人问。
她眯了眼,迎面是香沉沉的酒气,这人也喝了不少酒。
“藤田智也,还是王亚飞?”
藤田智也淡淡笑了,“看来没有醉得很彻底。”
她伸出双手勾紧他的脖子,靠在他肩头。
要堕落很简单,累的时候堕落是一种快乐的解脱。雁飞知道。
“我没有想到会是你来救我。”
“你以为会是谁?”
她心底有个名字,但是不想说,只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夜色正好。”
今夜可以最后堕落一次。她没有原则!
她只想有个忘记一切的消遣方式。
微醉的男人和半醉的女人,可以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藤田智也没有送雁飞回兆丰别墅,自己也没有回宿舍。
百乐门后面,有一所小旅社,法式小洋房改建的,方便舞客找舞女寻欢。有需求,所以有供给。正如需求驱散寂寞,所以选择沉迷。
男人和女人都无力去抗拒。
因为醉,所以欲望来得剽悍急促,充满不可名状的愤怒,饥渴的四肢纠缠在一起,抵死抗拒,也是抵死缠绵。
她愈来愈醉,醉在激情里,直到最后关口,感觉要被翻了身,细细呻吟:“不要!”不想让他人瞧见自己的背。
藤田智也早已触手摸到,那片嫩滑的皮肤上有一处刺手的凹凸。是疤痕,她才不愿意示人?不愿意给他看?
亲密至此,依旧生疏。
就像身边的人,似个个亲密,实个个生疏。他从来都是赤条条一个人,没有谁在乎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