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气可谓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了,九月对农民来说是收获的季节,对广大学生来说是奋发进取的季节。九月,各地学校开始了各自新学期的任务与计划,各地开始开学了。
新赫,这个来自安徽北方的农村小伙子,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在九月中旬的一天要到南方的一所大学学习新的知识培养新的能力了,记得这天是雨后初晴的一个黎明,他母亲清早起床,为他做好了简单的早饭,虽然说是简单,却也不简单,一碗鸡蛋汤,几个昨天的剩馒头,但是,新赫却胜似山珍般的吃下。行李是头天晚上收拾好的,所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新赫背上那个已经泛黄的双肩包,手里提着一个滑杆已经断了的手提滑箱,他准备一个人去村头的路上等车,他对母亲说:“娘,我走了,您一个人在家,要多注意身体啊,别舍不得吃啊。”这时母亲看到即将去学校的儿子,说:“儿啊,娘送送我的大学生儿子吧,现在路又湿又滑,我给你打灯,你走着也快点。”新赫没有拒绝母亲的送别,母亲一路走,一路和新赫说着:“到学校要好好学习,好好听老师的话,别和人闹别扭,俺们是去求学的,不是去瞎混……。”老母亲在用自己疲惫的腿脚把儿子送到了村口等车,一路上新赫没有说太多的话,可能是嫌自己母亲太唠叨了吧,或者是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还当小孩子来看待。
终于到村口了,母子二人站在村口等车,因为他们住在农村,交通也不是很方便,要到附近的县城去,要起很早才能赶得上早班车,新赫就是在这里等早班车的,黎明的曙光还很微弱,光线不是太好,一高一矮的母子站在村口等待远行车的到来。这个天气没有夏季的炎热,也没有冬季的寒冷,但是新赫却穿着一件比较厚实的外套,估计已经忘了它的购买日期了吧,可能是因为行李箱装不下了,才穿在身上的;也可能是新赫最好的一件外套了,准备光鲜点到学校;可能是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冷;但是他这么穿,只有他和他母亲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家离集镇比较远,所以没有及时把钱存入银行卡上,所以把学费以及生活费全部放在了身上。到南方求学的路还很远,路上好人坏人都有,为了以防万一,新赫的母亲让新赫把钱全部放在身上,用这件厚实的外套做掩护。这些钱一部分是父亲在外地打工挣的,一部分是家里的农作物卖的,另一部分是新赫打工所得的,就这样,勉强凑齐了学费以及少许的生活费。
就在母子二人等了将近五分钟后,一辆打着远程灯,响着喇叭的中巴车驶过来了,母亲看到车后说:“儿啊,车来了,上学好好的啊,别和人闹事。”新赫带着行李对母亲说:“娘,您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有些活做不动的记得找二叔帮忙,别舍不得吃,娘我走了。”新赫上车了,从窗口对母亲说:“娘,我走了,您回去吧。”在这黎明微弱的晨光中,黑暗掩盖了母亲的泪水,母亲一个人,默默的打着灯,往回走着。
中巴车在走走停停中前进着,新赫一个人坐在后排的拐角座位,他一手把背包抱在怀里,一手拉紧了衣服。几经周折之后,车子总算是到了H城的火车站,新赫是第一次看见火车,第一次乘坐火车,以前他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了,即使他高考之后两个月在打工,但是也就是在县城打工,往返家与县城之间的交通工具也就是那种小型的中巴车。虽然是第一次坐,但是新赫还是很快的知道了如何买票,如何候车,如何上车。他在人群中排队,当轮到他时,他拿出了他的录取通知书,因为入学须知里说用录取通知书可以买半价的火车票,他很开心的拿到了去N城的火车票,他要去读大学,他要好好读书,他要让自己的父母过上好日子。为了兄弟二人,二老辛苦了大半辈子了啊,为了自己能够上学,初中毕业后的弟弟没有选择继续读书,而是选择了外出打工,减少父母的负担,为了这个,新赫也要用功读书。
在火车上,新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此时的车厢里的乘客不多,因为早上早起赶车,此时的新赫有点困意了,但是他没敢睡,他怕睡着了自己的行李被人拿走了,他怕睡着了,自己的钱被人拿走了,听着隔壁桌的乘客谈笑风生,也不是很无聊,他们在那天南海北的畅谈,新赫在旁边听着,原来,自己只知道学习,还有很多趣闻趣事都不知道呢。就这样,新赫坚持着到N城的火车站。
火车是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到站的,此时天气应该算是比较热了,但新赫依然穿着那件厚实的外套。下火车后N大学的学长学姐妹都在火车站迎接新学弟学妹的到来。一个学长接了他,新赫很尊敬的喊着学长,他本以为可以直接乘车到学校呢,但是学长说要从他那里办手机卡,新赫很尴尬,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没有手机,还从来没有用过手机,他对学长说:“我现在身上现金不够,我到学校放下东西,取了钱在办吧。”那学长看了眼新赫,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学长说:“好的,没事,到学校了再找我办也行。”就这样学长把他送到了N校的校车乘坐站台,新赫告别了学长,心里很开心,想:“N大学,我来了,你承载我的梦想,我寄托着你的希望.”校车驶进校园的那一刻,新赫满脸是激动与好奇,看到学校的的校门上写着N大学的名字,看到了学校横幅上对新生的欢迎标语,看着校园里插着的导向红旗,看着操场上各系部搭着的雨棚,心里更是激动。校车在学校的食堂停了下来,在一位志愿者的帮助下,新赫找到了自己系部的报名点,看着自己的名字在名单中,他拿出了自己视如珍宝的通知书,报完名后,在一位本系部的学长的带领下,交了学费,买了饭卡,找到了寝室。
新赫的寝室是一栋新楼,二楼,是一间四人间的寝室,里面自带卫生间与水龙头。在到寝室的时候,就一位室友,在学长的带头下,大家开始互相介绍,学长说:“我叫林影,是你们的学长,和你们一个专业。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接着新赫介绍说:“我叫新赫,来自皖北地区。”另一个室友说:“我叫易能,也来自于皖北地区。”这是一个相比较新赫而言,挺高的,方脸,淡眉,新赫175的个子,而易能估计有185的身高了学长林影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易能是在父亲的陪同下来上学的,而新赫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接着不多时,另一位室友也到寝室了,也是自己来的,送他的学长刚到寝室就去接别的新生了,选择了自己的床铺后,就介绍说:“我叫沈昆,来自于皖南地区。”沈昆的个子比易能的个子还要高,但是比较瘦。大家在学校谈着如何考上这个学校的,谈论着高考是以多少分的成绩考进这所学校的,但是此时发言最少的便是新赫了,他知道,除了成绩能跟他们相比较之外,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谈论某个品牌服装,讨论某双鞋的好坏,去过多少地方游玩,买过多少个电子产品,这样的话题的时候,新赫很少讲话,因为,这些地方是他比较空白的地方,最后一位同学在大家的谈笑中进来了,是在一位学姐和他父亲的陪同下进入寝室的,进屋后指着新赫的床铺说:“这是我的床铺。”这句话说的很霸道,但是新赫有吱声反驳,这时林影学长看出了新赫的实诚,以及那位同学的霸道,说:“现在床铺是自己选的,怎么能说是你的呢?”这时他父亲也很霸道的拿出床铺的分配单说:“你看这上面的床号是几号?”这时林影看过那个分配单,看着新赫的床铺分配单,看着易能和沈昆的床铺分配单,说:“他几个上面都没有写床铺,你的怎么写的呢?”这时陪同来的学姐感觉到了问题的存在,看了看几个人的床铺分配单,说:“我下去问问宿管,你们等一下。”学姐很快下去了,又很快上来了,学姐喘气着说道:“床铺是自己选的。”这时父子俩才接受了最后一个床铺,靠近厕所的那个床铺,两个皖北小子睡在了靠窗的位置,这时学长看着这位学姐,他们是同班同学,说:“薛菲,你今天累坏了吧?快让大家介绍介绍啊。”第四位室友说:“我叫万杰,N城本地人。”这就是新赫的最后一位室友万杰,个子和新赫差不多,但是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人。当人员到齐了,学长和学姐安排好各自带来的学弟之后就走了。
大家都很明白,面对着性格各异的室友,以后要小心谨慎的相处着,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有点小摩擦是肯定存在的,但是其他的几个人都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床铺单上有床位号?为什么他能如此嚣张的说新赫的那个床铺是他的?这些在无形当中就已经影响了几个人的感情了,莫名的就感觉到了,万杰的态度与他父亲的溺爱是分不开的。晚上万杰回自己在本地的家里住,剩下的三人就在寝室里度过,这天晚上,他们三个在学校附近转了几圈,然后回寝室。一路上说话最多的是沈昆,他知道的东西很多,阅历也很多,从名胜古迹,到现代游乐园,从课本知识到社会知识,从男人到女人的问题,他说的是一套一套的,易能在旁边听着,时而附和几句,时而笑几下,但是,新赫却很沉默,只是用微笑告诉沈昆,说:“我在听呢,你继续讲吧。”走着停着,停着走着,已经很晚了,新赫好像有点心事,沈昆和易能好像看出来似的,说:“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当天晚上当两个室友都睡觉的情况下,新赫一个人去小卖部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新赫没有手机,新赫家没有固定电话,母亲知道今天新赫到学校,肯定会往家里打电话,所以就早早的吃完饭在邻居家等待了,新赫打电话说:“大爷,您吃饭没?我是新赫,帮我找下我娘,好吗?”大爷说:“你这孩子,你娘早就在我家等你的电话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打来啊?”接下来是新赫娘的声音说:“儿啊,你在那都安排好了吗?”新赫听到母亲的声音说:“我都安排好了,寝室里的几个人对我都挺好的,这里的学长学姐都很照顾我的,娘,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新赫的母亲说:“这就好,这就好啊,儿啊,你别担心家里的事情啊,家里有你娘在,别担心,你在那好好上学,想吃什么买什么,别在乎那钱啊,钱不够了,娘给你邮寄过去。”新赫听得有点抽噎,说:“儿最担心的是您老的身体啊,你本来就身体不好,现在一个人做那么多事情,能受得了吗?”母亲说:“没事,有那么多亲戚朋友帮忙呢,娘累不着啊。”就这样母亲交代了点事情后,就说:“打电话也怪贵呢,先挂吧,下次再打吧。”新赫说:“嗯,娘,您注意身体啊,您还要享儿子的福呢。”然后挂了电话,新赫就往寝室走去了,大学的第一天,就出现了点小波折,大学的事情还是那么多的,那么多值得人去学习的东西,无论是人际,是学习,是领导关系,班级内部的关系,都是新赫所要学习的啊,这些使新赫陷入了沉思。沉思了好久好久……
这次是上学的第一天,寝室室友初次聚首,以后的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