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界先生,闺阁女士,善为救急,援助川资,免我母女,流落申江,衔环结草,恩德永记!”
原来她的老母病重垂危,由破被单裹着,蔽不了体的。女孩是将母亲安置在石库门的屋檐下。
这情这景,很常见,故大多路人只瞻顾一眼,又顾自行路了。也有心好的,丢一两个铜板下来。女孩拣了,再磕头,额头都紊起来了。
归云眼酸,展风已见状起了义气,忙掏口袋,有四个铜板,全部塞到女孩手里,想想还不够,问归云:“哎,你还有没有铜板?”
归云的贴身小口袋里有小雁和她分手时塞的三个大洋,她着,掂了很久,犹豫着。
这是将来相见的凭证,能不能丢得?
展风见她的态度,知道是有的,就嚷:“有就赶紧掏出来啊!你瞧人家多可怜啊!”
归云咬住嘴唇,不做声,也不走,站在原地发愣。
这时候走来一个穿中山装,戴学生帽的男孩,比他们大一二岁的光景,个子顶高,就在归云身后,他走上前蹲下,塞给女孩一张十元的银元券。
女孩惊住了,何曾受过这样阔气的施舍?她要大拜,男孩不肯受,托住她。
“这位大姐,老人的病这样耽搁不好,赶紧去医院吧!”
他又站起来了,身板很直,一转,学生帽一抬,对着归云露出的俊秀清朗的面目。眼神却很傲气,就望住归云,惊讶了,纳闷她的辫子怎生那样长。
归云以为那是挑衅,不服气,也不服输,瞬间有了别的主意。那是江湖义气,也是感同身受,为落难的女孩子,也为自己在男孩面前不输阵仗。
她要上场了,往当口一站,声音脆脆亮。
“为口饭,落个难。谁没个三穷四急?小姑娘今天在这里为这个姐姐请个愿,请各位好心人帮帮忙!”这下有人愿意看热闹了,都明白她要献艺,还立马叫了好。
男孩本来急着走,看她这架势,有点兴趣,也不走了,眼睛清清地,就盯着长辫子小姑娘瞧。
归云摆一个起势,落落挽起一个扶锄的姿势,沉好气,稳住神,丹田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