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车也紧急刹车停了,是一辆熟悉的黑色的小三菱。车里有人出来检查状况,是位穿格子尼西装的男士,身板高宽,一双鹰似的眼,瞪着人的时候,有不自觉的冷。
他也确实瞪着归云,“你没事?”
归云只惊魂未定呆如木鸡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车内又有人出来,脑袋圆滚滚,头顶光秃秃,跟着瞪归云一眼,再问先前出来的:“藤田先生,没出什么事吧?”
竟是日本人!
那位姓藤田的日本人并不回答,迅速确定归云并未受伤后,又躬身回了车内。
只不过一忽儿的工夫,归云看着这辆车来了又去,向着白色敞篷车驶的方向去了。
而救她脱险的人,右手抓着她的左臂,她尚还倚靠在那人的怀中。他与她正一同看向那开走的车。
抬头,竟然是他。
青年张扬的浓眉有些拧,带着微微的责备,俯望着她。
他说:“小姐,又看到西洋镜了?”
气喘吁吁的归云,又感激又惭愧,涩涩地笑。前后被这青年打趣了两次,她害羞了。
“走路要看好交通灯,太莽撞了。”他在训她吗?
归云不自觉地微微噘噘嘴,青年也觉得莽撞了,他还没放开她。一想,就松了手,退了几步。
“多谢。”
“不谢。”
他要走了,只是转了身又回头,剑眉一展,霓虹下看得真切。这情景也似曾相识,但又朦胧的,或许只是梦里的一角模糊的记忆。
她又愣了,不知道今天到底怎么了。